落在‘床’上的手指轻轻颤了颤,触手的便是一片温凉细腻的肌肤,他机械的扭头,一双幽绿瞳眸清晰的看到躺在身边的少‘女’,她蹙着眉,不住的摇着头,额头上冷汗滚滚而落,像是陷入了可怕的梦靥,怎么挣扎都无法醒来。
他就这样愣愣的盯着这张脸很久,眉心机不可察的一蹙,突然深深吸了口气,幽绿的瞳眸突然迸‘射’出疯狂而贪婪的光,如一头看见猎物的恶狼,急不可待的便要冲上来将猎物吞吃入腹。
他沉重的身子突然压下来,气息粗重的落在她脸颊上方,鼻子贴鼻子,嘴‘唇’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贪恋的吸了一口,刹那间那双幽绿‘色’眸子妖异深邃。
宋锦不住挣扎着,心底的恐慌越来越深,还有压在身上的重量让她喘不过气来,渐渐的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像是掉落无尽的深渊中去,黑暗中,那张脸也越来越苍白。
“不……不要,齐歌……。”她口中喃喃着,整个人依旧在噩梦中挣扎,身上的人身子猛然一僵,像是被这几个轻软梦呓般的字换回了某些神智,他愣愣的盯着面前的人儿,那双瞳眸里的绿‘色’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到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他、刚刚究竟在做什么?
齐歌震惊的从宋锦身上滚下来,一下子滚落在地上,他仓惶抬眸看向‘床’上那人苍白痛苦的面容,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齐歌,你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要伤害小锦。
没有什么认知能让他如此痛苦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跌跌撞撞朝卫生间跑去,死死盯着镜子里过分僵冷苍白的面容,面‘色’狰狞而扭曲,那双漆黑眼珠迸‘射’出无比坚定的神‘色’。
“休想再掌控我。”他低低的,用嘶哑的嗓音宣誓般吼道。
……
宋锦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卧室里依旧拉着窗帘,一线灿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投注进来,好似黑暗中的灯火,灼目明亮。
宋锦只觉得头部昏沉沉的,全身跟被大卡车碾压过似的,刚直起身来整个人又直棱棱的倒回去,她心底咯噔一下,以为自己是感冒了,赶忙抬手‘摸’上额头,却触手一片冰凉。
不是感冒,难道是昨夜没睡好吗?宋锦模模糊糊的觉得昨夜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揉’了‘揉’脑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跟喝酒断片了似的。
宋锦忽然想起齐歌,从醒来她就没发现他,他身体不好,能跑到哪儿去?卫生间开着‘门’,齐歌肯定不再里面,跳下‘床’便赤脚朝‘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齐歌的名字。
她的卧室,没有,书房,没有,宋锦跑下楼,客厅亦没有他的身影,刹那间,宋锦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呆愣愣的站在客厅中,落地窗外投‘射’而来的大片阳光依旧驱不散她心头的寒凉。
突然厨房里传来一声瓷器清脆的碰撞声,在这寂静初默的早晨如此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宋锦心底一喜,立刻跑过去拉开厨房的玻璃‘门’,便看到站在厨台前忙碌的那道瘦长身影。
他穿着白‘色’衬衣,黑‘色’休闲‘裤’,简单清雅的打扮却让这个男人在晨光下干净柔和的不可思议,衬衫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瘦骨嶙峋青筋暴‘露’的苍白肌肤,那么的触目惊心。
短短两天的时间,他瘦了好多,衬衫穿在他的身上有种空‘荡’‘荡’的即视感,他本就一米八六的身高,暴瘦下来显得跟竹竿似的,仿似风轻轻一吹,就能随风而倒,但那‘挺’得笔直的脊背让他仿似松柏般整个人散发着坚韧清和的气息,那般直‘挺’‘挺’的立着,仿佛这个世间没有任何困难能压的垮。
听到推拉‘门’的声音,齐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笑着道:“醒了吗?先去洗漱,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宋锦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压抑的暗沉。
宋锦扑过去从后背抱住他,一颗心刹那间凉透了。
以前两只手才能堪堪搂住的腰身,现在几乎缩小了一半,他怎么会瘦成这样,宋锦把脸贴在他的背上,眼泪忍不住滚落,齐歌只觉的那滚烫的泪水侵透衣料,渗入肌肤,灼痛了他的心。
“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身体不好,就要多休息,这些活还是‘交’给我来做吧。”她闷闷的开口说道。
她没有看到,男人拿着菜刀的手在微微颤抖,垂落的眸底一片苦涩汪洋,出口的话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我今天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倒是你昨夜也没休息好,该多睡会的。”齐歌拍了拍她‘交’织在腰部的两只小手,淡笑道:“好了,你再磨会儿早饭又得拖拉半天,快去洗漱去吧,我都听到你肚子咕噜噜叫的声音了。”
宋锦知道他在强颜欢笑,可面对这样的齐歌,她又能做什么呢,把那最后一层纸捅破又能改变什么,只会让齐歌更加难过而已。
心底叹了口气,宋锦缓缓收回手,乖巧的出了厨房。
宋锦洗漱之后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齐歌已经将早餐摆在了餐桌上,煎蛋香肠百合粥,只是简单的早餐他也能做的格外‘色’香味俱全。
餐桌靠近落地玻璃窗,此刻窗外明媚的朝阳正大剌剌投注而来,在餐桌和地板上落下大片光影,将餐桌那方寸之地笼罩的格外明亮刺眼。
齐歌端着最后一碗粥走过来,宋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