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忙跑出大厅,周围风呼呼的吹着,耳边的女声凄厉的喊叫着。顿时脑内天旋地转起来。云暮捂住耳朵想躲避开叫声,但叫声仿佛穿透耳膜在她耳朵内拼命喊着。
“啊啊啊——”
云暮分不清这是自己的喊声还是女子的喊声。
眼前的景物由清晰到朦胧,在由朦胧到清晰时,那个叫声突然消失了。
等她有意识时,脸上火辣辣的疼。云暮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路绵彩。路绵彩脸色铁青命令她回去。云暮摸摸自己的脸,没有开口。
“你发什么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路绵彩冷冷道。云暮道:“我需要一个神婆。”“没有神婆,想活的话什么也不要管。”路绵彩不耐烦的说。
云暮道“皇宫里的东西你都敢用!”云暮似乎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不帮助她,我会被她影响的。”路绵彩一把扯住云暮的领子,冷声道:“一开始我还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原来你也就是个傻子。”云暮视线在她脖颈边徘徊:“你被宫里的规矩束缚了。”
路绵彩冷笑:“进宫两年了,你应该知道规矩吧,知道这有什么下场。”她顿了顿,“圣上已经将这里做为禁地了,你就是请神婆来了,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云暮一笑,眼里带着不知名的情绪:“至少我能睡着了。”路绵彩紧紧盯着她,那一笑中带着轻蔑,蔑视皇宫的笑容。
真是奇怪的一个人。
她松开手,冷笑道:“我就答应你这次。”看着云暮波澜不惊的脸,路绵彩开始思索第一次见到她时是什么场景。
云暮道:“等神婆表演之后,你便用司簿这个身份请了她来。”路绵彩淡淡道“是从司簿你这里学来的。”
路绵彩猜她两年前应该观察过自己,便没有说话。
“既然你都安排好好了,可以走了。”路绵彩道。她拿起宫灯走了出去,云暮跟在她后面。
一路无话。
云暮回去之后,免不了被英淑责备一番。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英淑还想说什么,云暮一翻身睡了。英淑也只好吹灭蜡烛睡了。
梦中仍然听见哭声,一声比较一声响,仿佛就靠在她耳边低喃。
早上云暮梳洗时发现自己脸色更加难看了。英淑问她要不要请太医,云暮摇头。英淑叹了口气:“长宫女要是知道你这样,肯定又要找你麻烦了。”云暮想了会道:“今天我正常做工。”英淑惊讶的看着她。
云暮捧着绸缎,好笑的看着她:“还愣着干什么,上面的尺寸下来了吗?”英淑回过神来,连忙拿着一张纸跑过来:“已经下来了。”
云暮点点头,英淑跟她走了会,小心翼翼道“这不就让她抓住我的把柄了吗?”英淑皱眉想了会,忽然舒展眉头道:“你不是和司簿女官认识嘛,让她把长宫女调走吧。”“司簿?”云暮笑着摇摇头,嘴里一阵苦涩,“我和她不熟。”
英淑泄了气,云暮安慰她:“我还能走能跑,没什么事情的。”“好吧。”英淑无奈道。
结束做工之后,云暮去了澡堂一趟,希望能在看见路绵彩,但她没有再来。
一连十几天,云暮都觉得精神恍惚,夜晚的低喃已经清晰起来。云暮不知道她为什么找上自己,真是个害人精。云暮头疼的想道。
离宴会只有十天了,云暮盼着神婆能如约来到,她快被折磨得神经衰弱了。以往她也遇见过这些事但因为她娘亲在,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想到自己的娘亲,云暮皱紧了眉头。
这时英淑从下面走上来,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云暮惊讶道“莲子粥?”英淑点头:“我在那边喝过了,找了一圈没看见你,原来你在这里,没人告诉你吗?”她想了会,气道:“那莲子粥是江颜带来的,她与你结怨,肯定不会告诉你。”
云暮淡淡道:“无非是一碗粥而已,何必计较。”英淑坐了下来,皱眉道:“她长宫女的地位还是用钱买的呢,什么时候让她下去就好了。”云暮轻轻一笑:“会的,只是还没到时候。”
英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深思她话中的涵义。
橙黄色的光芒暖暖的照在两人的身上,英淑照的满脸通红,她转头笑吟吟的看着她:“云暮姐,等你出宫了想做什么呢?”云暮摇头:“我不知道。”
英淑瞧了她几眼:“云暮姐你是为什么进宫呢?”云暮想起了进宫前那个女的跟她说话的场景:一个美艳的女子躺在塌上,看也不看她,戏谑道:“进了宫女说不定能当成妃子,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哈哈哈”云暮从不知道像她这种人还会说成语。
云暮低声道:“我娘送我来的,因为……家穷。”英淑撇撇嘴:“我可惨了,不是因为宫里招人我也不会强制性进来,只是家里的爹娘不知谁来照顾。”云暮微微一笑“是啊。等我出去后就好好照顾我爹娘。”
云暮也轻轻笑了,她想起了家里那个女的,她如今应该已经走了,她希望以后永远看不见这个女的,因为那是无尽的梦魇。
过了几天,云暮吃了午饭回屋时,在院子里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路绵彩。她正和江颜说话。云暮驻足看着她,在太阳底下站久了,云暮竟感觉头晕目眩。
路绵彩背对着她,身上光芒四射,锋芒毕露。看久了,云暮感觉胸腔仿佛被人压着一样,呼吸难受。
从心底升起一股悲凉,仅仅是看着她,自己心里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直到路绵彩说完话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