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太傅想要撬太子郑瑾成的墙角?
郑瑾成是爷的女婿,女婿的墙角是你这个外人说撬就撬的吗?
“刘太傅,太子如今安在,还未架薨。唯有王爷一人可力挽狂澜,听你这话,你是要推选荣亲王为皇上吗?大胆,刘太傅,你是何居心?难道你是想要造反吗?”罗庆一番恶意中伤之话,彻底得罪了忠心耿耿郑瑾成的刘太傅。
刘太傅辩解了几句,以亲身经历证明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句古话。甭管是讲道理,还是发誓立志,罗庆听而不闻,揪着他话中歧义不放,惹得刘太傅吹胡子瞪眼。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说了,不说了,老夫不说了。”
一而再再而三被罗庆讽刺中伤,刘太傅干脆闭口不言。
少说少错,多说多错,刘太傅沉默是金。
以为自己战胜了嘴皮子代表的刘太傅,罗庆挺了挺胸膛,环视在场之人一圈,铿锵有力说道,“皇上昏庸无能,宠信奸佞胡绍,以致忠良无辜枉死,百姓流离失所,皇上实乃愧对天地,愧对圣祖高宗。太子郑瑾成品性纯良,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可当大任,皇上年老智昏,理应退位,太子正值壮年,当该登基。”
众人闻言,哑口无言。
罗庆真是人高傻大胆,有勇无谋,有头无脑。
众人看着喜不自胜的罗庆,摇了摇头,目光停在坐在首位的荣亲王郑飒身上,恳求郑飒出来主持大局。
郑飒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太子一派他是管不了了。
推卸责任,送走客人,空荡荡的密室,只剩下自己和司徒御。
“长川,我等是上错船了。纵观胡绍种种作为,他谋朝篡位之心,路人皆知。支持太子一派的人,怕是不能善终。”
说着,郑飒苦笑了一下,俊美的脸庞忧虑深重。
何止是上错船了,是上了贼船,贼人不识航行,注定船毁人亡。即使侥幸命丧于茫茫大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胡绍容他们不得,肯定会找法子断他们活路。
个中滋味,唯局中人方可知晓,司徒御苦中作乐,笑道,“上了贼船别有一番滋味,不亏,不亏啊!”
搭上性命的一次航行,真的不亏吗?
蝼蚁尚且贪生,苟活人世,能不命丧黄泉,谁不想寿终正寝。可天不遂人愿,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司徒御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郑飒的跟前。
“王爷,我司徒御能与你这个知己,当死而无憾。”
“长川,吾亦是。”
密室之中,两个大男人万念俱灰,互诉哀情。
殊不知,在艳绝宫,胡绍和姬小小另有打算。
艳绝宫,空旷华美的正殿外人全无,只有胡家父女二人。
“父亲,筹备如何了?”一个月过去了,姬小小肚子渐大,宽大的衣服也已经挡不住隆起的圆滚滚肚子。
胡绍小心翼翼照看姬小小,不急不慢回答姬小小的问题。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姬小小顿了顿,脑子快速思考着。
半晌后,姬小小开口道,“父亲,明日您便把郑润驾崩的消息传出去,说他是饮酒过度,纵欲伤身,因而猝死。”
这说法比较让众位朝臣信服,毕竟郑润荒淫无度家喻户晓嘛!
胡绍不晓得姬小小的打算,遂问道,“恬恬,你想怎么做?”
姬小小摸了摸肚子,冷清的脸柔和了许多,咋看之下,竟有耀眼刺目的慈母光辉。
“父亲,您可知郑瑾成现在何处?”
姬小小勾了勾唇角,邪恶的美容令人见而生畏。
胡绍不明所以,这事儿跟郑瑾成有何关系啊?
姬小小没有猜谜语,直接给胡绍解释道,“郑瑾成是太子,名正言顺的下任皇帝。郑润驾崩,皇位空虚,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郑瑾成即位顺理成章。”
“郑瑾成即位,无异于放虎归山,恬恬此事不成。”
胡绍少见反驳姬小小的话,难免有些心中忐忑,心道,“我啊,我的乖女儿不会怪我吧?可我也是为了她好啊?”
一面自认为没错,一面总想低头认错,胡绍快分裂出两个人来。
姬小小摆了摆手,让胡绍稍安勿躁。
“父亲。您且听女儿一言。”姬小小顿了顿,道,“一个月前,郑瑾成被女儿断了子孙根,若是我将这消息散播开来,郑瑾成这辈子绝无可能登基为皇,统御天下。前些日子,女儿无所事事,便把郑瑾成送去了暗房。”
“暗房?”胡绍惊呼道。
皇宫大院,横跨东西,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房间之多,不可胜数。暗房是皇宫里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它隐盾人前,伪装潜伏,除了梁国的皇上,无人可知晓其确切位置。
可现在,他的女儿知道暗房在哪。
哇塞,好厉害哦!
胡绍细细品读姬小小的话,突然间浑身一震。他的乖乖女儿不仅知道暗房的位置,她似乎还已经掌控了暗房。暗房是皇上暗卫的居住场所,掌控了暗房便代表掌控了所有的暗卫。
一国君主的暗卫,实力之强,堪比当今武林高手。有一大批的武林高手拼死相护,姬小小定能在之后的暴风云中安然无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姬小小一个大肚婆,胡绍实在放心不下她。
解决了一件心事,神经紧绷的胡绍松了一口气。
姬小小不是胡绍肚子里的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