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慢慢驶入大开的城门。望着眼前车水马龙的景象,冯宛垂下双眸,寂宾地想道:北鲜卓真把公主送过来了,这一次,子扬必不会像上次那么不给情面了。
她伸手按在胸口上,又忖道:我这失踪几日,便是日后回到子扬身边,这几日的经历,也会成为我生命中的污点。我清不清白,那是再也说不清了。
也不知是马车颠凄得厉害,还是她的思潮太过起伏。冯宛突然觉得胃口一阵翻滚,不由伸出手捂着了嘴。
一个仆妇瞟了她一眼,尖声叫道:“你可不能吐在里面。”
冯宛勉强一笑间,另一个小婢女也厌恶地嘀咕道:“昨天都不见你有不舒服,真是的,就快到了。”
感觉到众女不善的目光,冯宛只有苦笑。她也想把胃中翻涌的气息吞下去,可是不知怎的,越是吞,她越是反胃得厉害。
见自己实在不舒服,冯宛攀着车辕,对着驭夫说道:“请慢一点。”说罢,她翻身便想下车。
就在这时,粗须大汉策马过来,他警惕地瞪着冯宛,喝道:“妇人,你给大爷老实点呆着。”听这语气,竟是怕她逃走。
冯宛低弱地说道:“我,我不舒服。”
“不舒服也忍着!”那粗须大汉怒瞪了她一眼。这时,他身后的另一个骑士也叫道:“你这妇人老实了两天,怎地一进城便生出妖蛾子了?”
见他们这样下去,会引得更多的人盯向自己,冯宛只能陪着笑,乖巧地拉好了车帘。
奇怪的是,经过这么一折腾,她那反胃的感觉又好一些。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她竟有点头晕起来。
无力地靠着车壁,冯宛闭上双眼,右手无意间,搭上了自己左手的腕脉。
这一搭,她的脸色便是微微一变口慢慢坐直,冯宛再次给自己搭起脉来。
见她表情有点凝重,右侧的一个中年婆子好奇地问道:“你还晕啊,脸色可真不好。”
另一个婆子则笑了起来,“我说,别是有喜了吧?”
这有喜两字一出,众女都是一笑。按着自己腕脉的冯宛,也是勉强一笑。她摇头道:“我只是坐久了,身体不舒服。”
众人也无意听她的解释,径自嘻笑一阵,又各说各话起来。
只有冯宛,这时腰背挺得直直的,她抿紧唇忖道:我这脉像,圆转如珠,似是滑脉,难不成,真是有喜了?
她虽知医,也只是知道这么多。要确定,还得找一国手问诊后才知。饶是如此,此时此刻,冯宛的心脏也砰砰地直跳。
不知不觉中,她想起这几天来,自己尿时,那气味有点不同寻常,又想起身体上一些细微的,平素不曾在意的变化。越是想,她的脸色越是发白。
前世时,她做梦也想生一个孩子。
可现在不是前世啊。
她与卫子扬,还是妾身末明。更重要的是,现在时机不对,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沦落在外时传出喜迅,有谁能相信她的清白?便是月份上太医可以作证,可世间最可怕的便是悠悠之口。
在她的立场上来看,便是有孕,最好也能推迟一二年。推迟到不管别人怎么联想,也想不到这段飘零沦落的日子后面。
在冯宛胡思乱想时,一个极为豪华的车队迎面而来,驶向城门。
看着这支飘红的车队,望着那敲锣打鼓的浩浩荡荡的仆人队伍。粗须大汉扯着嗓子好奇地问道:“这是谁家嫁女啊?”
他的声音一落,一个中年文士便笑了起来,道:“这啊,这可是我们的城主嫁女。”
城主嫁女?
众人大是好奇,纷纷问了起来,“不知嫁给准家?”“是哪家的郎君?”“看这七十二抬的嫁妆,定是哪位权贵之子吧?”
队伍中,一个高胖的管事模样的汉子见状摇头晃脑起来。他昂然道:“权贵?我家城主的女郎,嫁的可不是普通权贵。”
在一众侧目中,他大声说道:“我们家的女郎,可是要到皇宫中,给卫将军当妃子的。”
声音一落,哗声四起,无数的目光看向车帘被掀开一角,露出世张舍羞带怯的美丽面容。
粗须大汉一惊,不解地叫道:“可是,卫将军他会要吗?”
卫子扬这人,向来不近女色,对敢于在这方面讨好他的人,也从来是不假词色。因此,粗须大汉的说听起来虽然无礼,也没有人生气。那管事更是得意洋洋地说道:“胡说!卫将军怎么会不要?”
这时,有人轻声说道:“听说不止是离城城主,各大权贵也纷纷把女儿送到宫中了。”
“听说是卫将军本人示意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