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沉静,嘴角含笑,似是心情不坏。
暗中摇了摇头,饶是弗儿自认聪慧,对于这个夫人,也一直是看不明白的。
她真是永远也不知道,夫人都在想着什么。
一夜无梦。
第二天,赵俊没有急着上朝,冯宛刚刚洗漱,便听到他温和的说话声不断传来。
看到冯宛走出,赵俊急走一步。
他来到她面前,抬着头细细盯了她一眼,赵俊问道:“何时回来的?”
冯宛微笑道:“未时尾出门,申时二刻归的府。”
赵俊似是怔了怔,他的脸色转缓,“哦。”原来宛娘才出小半个时辰啊?
站在冯宛身后的弗儿,朝着容色稍霁的郎主看了一眼,暗暗想道:夫人怎么这般聪慧?郎主只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却把出门和归府的时辰一并说了。难道另外有人告诉了夫人,昨晚月娘诬她的话?
一直跟在冯宛左右的弗儿,自是清楚,这个府中,除了那个驭夫,夫人便不曾对哪个婢女亲厚。若说有人向她警示,那是绝无可能。唯一的解释是,夫人实在太过聪慧,或者说,她对郎主,对她们这些婢妾的性格行事,太过了解!
不可能,弗儿摇了摇头,想道:夫人定是只是了解郎主,知道他想问什么。她断断不可能对我们这些人的性格也洞若观火。
点了点头,赵俊道:“这府中破的破旧的旧,我已吩咐月娘,且找些人把西南角落全部收拾出来,还有,从今天起,恢复以往的饮食,宛娘你是夫人,该制的衣裳,想吃的东西,尽可吩咐下人去弄。”
他瞟了弗儿一眼,温柔地说道:“身边只有这一婢,可是少了?若不你叫来人牙子,给府中添五六个婢女吧。”
他含笑着,声音温缓如春风。
看来是真得了赏赐了。
冯宛掩嘴,含笑道:“婢女的事,交由月娘就是。”她温柔地问道:“夫主可是得了赏了?”
明明一句简单的话,赵俊就是觉得,宛娘一说出,就让他大为得意。他呵呵笑道:“是啊,升了一级,还得了些赏。宛娘,你短了花用,千万跟为夫说来。我会让管事给你都添置齐当的。”
他笑容可掬地说道:“我赵俊的夫人,怎么能穷酸了呢?宛娘你说是吧?”
冯宛眉开眼笑地朝他一福,道:“多谢夫主。”
“夫人多礼了。”赵俊见到冯宛这般温柔模样,心下一暖。
又与冯宛说了两句后,赵俊这才转身离开。
他刚跨出院落门,早早候在外面的妩娘便朝他福了福,甜甜地唤道:“夫主。”小产刚愈的她,脸色苍白,下巴也尖了,使得敷了脂粉的脸上,少了几分往昔的明丽,多了一分苍白脆弱。不过她年不过二十,这般憔悴了,也颇有另一种楚楚之容。
赵俊正是心情好时,见她这模样,心生怜惜,上前牵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怎么不多息几日?这般行走,小心着了风。”
妩娘眼眶一红,她仿佛回到前阵子与赵俊关系最好时。抿唇一笑,妩娘娇柔地说道:“谢夫主。”她终是藏不住事的性格,撅着唇,忍不住说道:“府中那一辆马车,夫人老占着。”她小心地瞅了一眼赵俊,软软的,撒娇地说道:“夫主,妩娘也可以用一用吗?”
昨晚月娘的话,她是听到了的。妩娘想,也许现在夫主对夫人频频出门,又与卫子扬不三不四的事大为恼火着。我提的这个要求虽有点过,说不定他就应了。
其实,妩娘也不是要出门,她向赵俊开口,也就是性格作祟,想与冯宛争个高低,也是想让月娘看看,夫主对她更看重些。
赵俊瞟了妩娘一眼。
对上她含娇带俏的面容,他恼不起来。
脸色微凝,赵俊淡淡地说道:“宛娘是夫人,那马车,她想用当然可以用。”这个答案,显然大大出乎妩娘的意料。她张着嘴,错愕地看着赵俊,口中讷讷地唤道:“夫主?”
赵俊眉头蹙了蹙,他不想向她解释,宛娘虽然平素很不听话,可她与她们都不同。
她聪慧不见识,这般日日出门,虽有与卫子扬幽会之嫌,可也正是这样,她才知道那么多丈夫才知道的事,她才能成为他的耳朵,为他出谋划策。
妾室嘛,美则美矣,窝心的时候也窝心,可她们就是用来玩赏的妇人。宛娘与她们是不同的。
凝着脸,赵俊警告道:“这事不必说了。”
他盯了妩娘一眼,又道:“你这个时候,还是养好身子为要。”
“是。”
在妩娘的蹲福中,赵俊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见妩娘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