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憋了她三年之久的恶气之后是不是会鸡飞蛋打,她和魏婧沦为永世仇敌,见面之后分外眼红——但这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既然魏婧想要把死去的女朋友放在心里一辈子小心呵护着,那么她就成为扎根在魏婧心里讨厌一辈子的那个人,反正怎样都是扎根,恨意才是会更加绵长,说不定到魏婧死的那天她会想起的反而不是已经消磨太久快要不着痕迹的爱,而会是她——严烈这个恶人。
或许严烈也有想过,以自己的能力完全操控、打压魏婧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说不定魏婧这辈子就对她随叫随到,手指勾一勾就乖乖地上了她的床。
这一切的一切在严烈的脑海中演习了无数次,再多的情况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并且能很快布局。只是现在二人这种微妙的关系……实在有点始料未及。
表面上,现在魏婧是她的禁脔,金屋藏娇在家中、车里,想到对她做什么都可以。上次山顶的车震也是严烈想要这么做,就轻松达到了。可是这只是表面,若是严烈不顾自己那层面子说点真心话的话,不能否认,是魏婧在引导着这一切。
因为魏婧的言语行为,触怒了严烈,甚至可以说让她吃醋了,她才会在车里侵犯了她。可是回味魏婧在那场香艳□中的表现,却又不得不说……十分的性感,并不抗拒,反而有很明显的迎合的意味。着一切微妙的主动出击所沾染的气息和平时那个只爱穿衬衣牛仔裤的她很不同。这是另外一个魏婧,但严烈不能说对于这个魏婧她是完全陌生的。不,当诱人的魏婧出现时,严烈明白自己也曾经见过这样的她,或者可以说她们两人每一次真正的亲热,都是由那样的魏婧来主导的。
绿灯亮了,但车流依旧纹丝不动。一辆公交车横在队伍的最前面,顿时喇叭
声四起。
严烈想着魏婧,感觉到胃部开始一丝丝地抽痛。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胃痛的滋味,而那种疼痛却像是魏婧量身定做,只有想到她的时候,会顷刻间泛滥。
严烈拱起背,用拳头摁在胸下,但胃痛感还是让她冷汗淋漓。为什么每一次想到魏婧,那见鬼的胃痛就会一次又一次地侵袭?魏婧就像一种顽疾,让她无法解脱,痛苦万分。
没错,现在的情况看似严烈在主宰一切,但她的喜怒哀乐却还是掌握在魏婧的手中。魏婧想要来到她身边,就出现,魏婧想要消失,严烈难道就真的能像个绑匪一样把门给锁起来吗?魏婧不想要上床,严烈也不会粗鲁地动手动脚,而魏婧想要勾引她,那她成功的几率高到吓人。
严烈瞪着眼睛盯着方向盘上车的logo,耳边响起急躁的喇叭声,她已经不知道这喇叭声到底在催促谁,就像是鞭打着她脆弱的胃,让她快些醒悟现在到底谁才是赢家。
对,是魏婧,依旧是她。魏婧就像是宙斯,无论这个宇宙里的星系怎么变化,一颗恒星如何地燃烧、爆炸、塌缩、黑化……它都只在宙斯的掌握之中。
它以为自己已经了望到了整个宇宙的黑暗,以为自己已经经历过了时间的生老病死,以为自己已经多么的高高在上了,可是最后依然是一颗尘埃。
得到这种结论,严烈非常的沮丧,甚至是魏婧打来的电话她都没有接。到家的时候管家上来问候她她都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没有第一时间去向二夫人请安,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后院的老藤椅上摇晃半天,被冬季的风吹得冻老实了才回屋去,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手机拿出来,见魏婧发来的信息。
“你今晚是否会回住所?如果今晚回的话,我明天早起过来给你做早饭。”
看,就是这样,她就是这样一步步的把人心握在手里!严烈看着手机屏幕居然笑了——她才明白她为什么和周蜜那么的合拍,因为她和周蜜的确是一类人,是那种无法真的狠心去无情的人,她们就算表面上多么的嚣张跋扈,但到了关键时刻就是怂货一个。她无法像魏婧那样绝情地拒绝,周蜜无法像许筝那样一去不回头,而这个世界的残酷就在于,心软的那个人就像是质量小的行星,永远只能围绕着比它质量大的行星公转,日复一日,永远被吸引着、牵引着,成为一个没有自己想法的傀儡,失去主宰力的俘虏。
严烈没有回复魏婧的这条信息,她需要再梳理一下情绪。她想要打电话给周蜜,
可是一旦打过去周蜜肯定没空理会她和魏婧的那点小情小爱,肯定要没完没了地问许筝的事情。她要怎么跟魏婧说?说许筝说她是行尸走肉?说许筝一晚上都没有离开那个小妖精还为她拍下了s的一枚价值七位数的新款戒指?这种事情,严烈说不出口。可能严烈不算是一个好朋友,因为她对周蜜的宠爱有些失去原则,但她知道周蜜的世界已经不剩下任何人,若是再失去她,周蜜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变化。
明天严烈不打算回家面对魏婧,她想去找周蜜。而今天,暂时应付二夫人好了。
准备好了一会儿应该有的台词,严烈去二夫人的房间敲她的房门,二夫人却是不在。佣人说二夫人去老爷的房间了,严烈就往楼下走。
刚走到楼梯口,严烈突然听见楼下房间里传来二夫人夸张可怖的尖锐叫声——老爷!
严烈呼吸一窒,眼前一片黑暗,下楼的动作也就停在了原地。她听见楼下全是脚步声,佣人管家都涌到严老爷子的病房去。二夫人大喊:“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