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许多官宦的府邸中。不知是哪位高人大侠在同一时间告知了他们宇文化及造反,会牵连到他们,叫他们暂时躲避一下,过几日会有人安排他们出城,并且是去见皇后娘娘。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收到了警示,估计是那位高人自认为还有些骨气,不会与宇文化及同流合污的官员才会有这样的待遇。一时间人人自危,不过倒是打乱了宇文化及的安排。
太守府大厅中,宇文化及阴沉着脸,看看面前只有寥寥几名官员,而且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心里便不痛快了。
“成都,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他转过头,看看自己的儿子。
“父亲,兵士们说了,那些官员家中只剩下一些看家护院的下人了,至于主人都不见踪影,估计都是提前听到什么风声,跑了。”成都慢慢说道。
宇文化及眉头皱皱,想了一下道:“即使是跑了,也不会一点儿痕迹都沒有吧,这些人哪个不是家财万贯,他们就舍得丢下吗。”说着话猛然间道:“不对,他们沒有跑,是躲起來了,快去,你亲自去,到他们的府上好好找找,我就不相信他们家中会沒有密道暗室,给我搜出來,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能逃出我的掌心。”
宇文化及当了这么多年的高官,马上就意识到这是假象,随即又吩咐道:“赶紧找人查一下,我不相信这么多人能同时想到我要造反,肯定有人通风报信,一定要把这个人抓出來,要不然可真就坏了大事了。”
成都微微点头,转身出了大厅去办事。厅中几个被请來的官员心中各自盘算着接下來的事情,倒是出奇的沒有一进來时那样害怕了。
“诸位,感谢你们能來给老夫捧场啊,不要怕,老夫是个讲道理的人。这么多官员,你们是最先來的,因此你们就是老夫的贵宾了,哈哈哈。”宇文化及看着几人说道。
其实下边也就十來个人,都是些不大不小的芝麻官儿,要说有点儿地位的也就两个,礼部推官郭文懿,刑部侍郎赵文长。
这两人也不陌生,当日陪着宇文士及儿子宇文庸,与李向在洛阳金谷园斗诗的那几个纨绔子弟正是这两人的孩子。后來被李向和越王教训了一顿,灰溜溜的回去。
和尚书右侍郎卢楚的正直不同,这两人是彻头彻尾的奸猾小人。打击同僚,陷害异己,贪污受贿,反正是坏事都干净了。不过这两人要说沒本事也不尽然,能在高位上一直稳稳的待下去,那就是本事。
杨广虽然也想做出大成就,当一代圣君,可惜他精力有限,身边有都是阳奉阴违的小人,因此也沒有功夫管这些人,倒是叫他们如鱼得水般的上蹿下跳。再加上驸马都尉宇文士及也不是好东西,这些人臭味相投,便成了洛阳城中的大祸害。
宇文化及虽然不像杨广禀报这些事情,但作为杨广身边为数不多的大人物,下面这些事情他是了如指掌。他也知道这些人一文不值,沒有什么价值。但现在的情形不同了,他要造反总要有自己的班底,虽然这些人不干正事,但起码也算在杨广的朝廷中拉拢过來的高官,是做给其他还在观望的那些官员看的,这是榜样。
因此虽然看不上这些人,宇文化及还是很客气的和这十几个首鼠两端的小人侃侃而谈,而且大方的许诺了许多好处,包括日后安排他们更高的官位。
在这些人眼中,有奶就是娘,利益才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于是一拍即合,不用宇文化及怎么蛊惑,便点头哈腰的表示了效忠,倒也省去了宇文化及许多功夫。
龙门李府中,萧后已经得知了洛阳的情形,虽然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但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表现出了她应有的镇定。
看着魏征和无忧,萧后说道:“刚才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本宫还是有些担心辅机在洛阳到底能不能办到,毕竟现在那边已经是龙潭虎**,靠他自己也是独木难支啊。”
“娘娘,这点倒是不用担心,虽说洛阳现在被宇文化及控制了,但还是有些咱们自己人的。再说那边送來的信息也说宇文成都不一定和他父亲是一条心的,也是有寰转的余地的。”魏征施礼道。
无忧倒是很平静的说道:“娘娘,我哥这个人我了解,虽然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其实还是有些本事的,而且现在形势并不明朗,那些还在洛阳城中的官员们也不会一股脑便都投到宇文化及手下的,倒是大部分一定还在观望,毕竟这是要杀头的大事。”
萧后点点头,想了下又说道:“其实不管怎么说洛阳虽然在宇文化及手中,但要想完全控制下來,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本宫现在担心的是他手下的兵马。李向现在不在,宇文成都的态度我们也不知道,一旦要是宇文化及现在派兵來龙门的话,我们可就麻烦了。”
“娘娘不用担心,微臣已经做了些安排。虽然不敢说保证万无一失,但起码能保证娘娘和公主都不会有危险的。”魏征微笑道:“陛下被困雁门,李都尉去救援,其实和娘娘现在在龙门是一个道理。咱们也相当于被困在这里了,无非就是城里城外的问題。”
魏征说着看看无忧,眼神交流了一下又道:“咱们手中是沒有兵马,但可以去借兵的,微臣已经派人去联系唐公李渊了,只要他知道这里的情况,一定会派兵來的,只是在这之前,还要请娘娘屈尊,移驾龙门山的兵营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