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散,士兵们默默无言,回到自己的位子去。
有了这心思,只差那胆量了。
“隆隆隆隆隆……”
这个时候,战鼓突然又敲响了。
郭建登时便心生一惊,当下就抓紧身边侍卫的手臂来。“是不是延军攻城!是不是子桑聿要打过来了!”
“箭塔上的士兵看到什么了!怎的不回报一下!”跟随在郭建身边的士兵长也不禁随着紧张了起来,一边望着远处一边抬头看向箭塔,嘴里破口大骂:“你们这群饭桶!养你们是为了干什么的,为何敌军来了也不知道!”
箭塔那边看了许久,回道:“回禀守将!延军并没有任何前进的举动,有小队骑兵徘徊在护城河外,约十数人!”
“他娘的!”郭建随即骂了一句。
城头上的宁军士兵扶着手里的武器,刚朝垛口探出个头、望了望城墙之下,除了那死去多日的一地尸体,还有的便是十数延军骑兵,立在护城河前。恰巧那护城河因染血而红,这十数骑兵却像阎罗鬼卫般让人胆颤。
“郭建!快点速速投降于我大延皇孙殿下!载泽城的生死存亡,如今便掌握你手!”其中一骑兵开始叫喊:“你们撑不了多久了,交战已经八日,你还指望柏渊会来支援吗!投靠这没用的大宁皇帝,不是眼瞎便是心盲!”
郭建站在城墙之上,气得一直发抖。
投降,自己何曾没有想过!但是,无论怎么说自己也是皇家表亲,柏家称帝一天,他郭建便能再风光一天;若是奉子桑聿为帝,自己又算是个什么人物?
有些士兵听了那骑兵的话,不禁看了看郭建。
“与我大延作抵抗,要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另一骑兵又继续接话:“尔等难道忘了十数年前大延统治是何样吗,就算不知道大延之治,那么大宁之治又顺心了吗!他们柏家人只会一味欺压我们老百姓,你们当中,又有多少个是真心情愿当兵的!”
此言一出,城墙上当即便炸开了锅。
的确,在这里守城的大部分人,都是被强行拉来当兵的。他们大多都是家里有老有小,或者是刚新婚,更甚尚未婚娶,他们都还没过上自己所期盼的日子。
“反了反了!”郭建见势不妙,忙大声制止:“你们愣着干什么!弓箭手,还不快快将城下的人射杀!还听他们胡说八道做什么!”
一时间,城墙上数百甚至以千计的箭羽射下,那十数骑兵即刻取出盾牌抵挡,拉着马驹向后撤退躲闪。
这十数人一边后退,一边齐声大喊着:
“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横扫河山,一统天下!”
“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横扫河山,一统天下!”
“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横扫河山,一统天下!”
郭建已经快疯了。
“射杀他们…射杀他们……”口中喃喃,已经是近乎疯癫的状态。的确,这数日以来,几乎没有熟睡过,精神哪里会好!
“守将!远处发现有援军!”
箭塔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郭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来人啊!把城门给我关紧了!”郭建似乎又看到了生的希望,说话也中气十足起来:“固川城来了援军,大家且坚持住!”
载泽城下。
“殿下,不好了,柏渊带领人马正往载泽城而来。”
子桑聿眼神一凛。
“传我军令,迎战柏渊。”
“是!”
☆、第33章定国战
“快!列阵!前锋排好,后卫跟上!”
原本寂静的土地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人声,马啸声,盔甲摩擦声以及铁器碰撞的声音在这里响成了一片。子桑聿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看向忙乱的大军,不禁狐疑。
“那固川城来此处,柏渊竟用了八天时间?”子桑聿轻声说着,只有临近的徐文清听到。
“若是快马加鞭急战,八天的时间是可以到达此处的。”徐文清勒着马驹,守在子桑聿的身旁:“照这个情况来看,柏渊的人马应该和我们差不多,而且粮草应该没带多少,都是急行军,怕已是筋疲力尽。”
“连日来我们也没怎么休息过,怕是和他们不相上下。”连信仍旧穿着子桑聿的盔甲挡在她的前方,冲子桑聿苦涩一笑:“殿下,这一仗怕是苦战了。”
“兵来将挡罢。”
当时出发前来载泽城的十万延军而今折损了近五千兵士,大部分是受了伤在后营;其他的士兵此战全部出动,按照战前徐文清的列阵排好。如往常阵法一样,持盾士兵在前,但是和普通阵法不同的是,士兵们分为各小队,外围持盾,然后是手持枪矛,里面则是弓箭手围成三角向外;战车纳六人,其余列于地上,每队二十八人。
诸如这样的阵法还有许多,阵法之后,便是骑兵队伍,呈鹰翼形摆开,列于持盾士兵之后严阵以待;而骑兵队伍之后,则是步兵队伍,步兵队伍之后,又有弓箭手待命。
这是武探花徐文清的阵法。子桑聿心底里这么想着,眼中看到底下将士按部就班地排列,更为清晰地察觉到这人的过人之处。
“行兵打仗这种事那么多年了,文清,你倒是这史上能留个名的人物了。”一旁的柴子权也不禁称赞,直道:“子权确实不如你!”
“若是这一仗胜了,的确要好好犒劳文清了。”子桑聿淡笑。“只不过当下,还是先想着怎么打这一仗罢、对方初来,应该不会莽撞出击,待双方列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