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肖远哑着嗓子喊道。
手抚上许诺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真挚而热烈,好似在端详一样寻了许久才寻到的宝物,满是珍爱。
许诺的眸子向来是淡漠冷清的,此刻亦满是热切。
她移开眼,不再去看他,深吸一口气,用了极大的毅力,将他推远了些,道:“我渴了。”
肖远露出笑容,立刻倒了白水过来。
许诺抿了一口,推回给他,不满道:“太烫了,我要喝凉的。”语气中有些撒娇的意味。
“好,给您老人家换。”
肖远瞬间就明白许诺喊渴的原因,一脸的幸灾乐祸,给她换了昨晚就凉好的水,自己将壶中余下的水喝了个干净。
二人又耳鬓厮磨了一阵,肖远终于禁不住考验,起了生理反应。
看着肖远身下撑起的帐篷,许诺笑着捂住眼。
她一向认为自己心中的**比肖远强,只是她这身子不到十四岁,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做,否则早就将眼前这家伙吃干抹净了。
倒是肖远,今年十八岁,正是青春年少可以感受生理上的欢愉的时候。
许诺手指打开一条缝,看着有些窘迫的肖远,眼中带着神神秘秘的笑,试探着问:“不然,找个人来帮你消消火?”
原本一脸隐忍的肖远神情一瞬间认真起来,不可置信地问:“是真的还是和我逗玩。”
他一贯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突然出现的认真,让许诺发现自己这个问题太蠢了。
她纯粹是没事找事,非要拿着刀在两人的关系上划刀子。
不等许诺回答,肖远接着说道:“我是你的,你不能将我给别人,无论哪种途径都不可以。”一脸严肃。
“我是逗你的,我要一个人霸占着你。”许诺上前搂住肖远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六娘,我的心你是知道的,我只想要你一人。”片刻功夫,肖远脸色变了几变,他侧头看着许诺,扭扭捏捏地说出这句话。
他自打向许诺说了喜欢她,就认定了她一个,也希望她能认定自己一个人。
他伸手抱住她,抱的极紧,道:“以后不许再问这种问题吓唬我。”
“我知道。”许诺明白肖远想要的不只是专一,而且要全部的重视。如果她表现出可以与其他人一起拥有他,他必然会认为她不重视他。
她刚才险些给二人造成了误会。
向来没皮没脸的肖远此刻的认真、担心、小心翼翼、扭捏,都让许诺更深地了解到他的决心。
正是他重视的东西,才会用这种让自己显得有些脆弱的方式对待。
门外传来脚步声,许诺用口型告诉肖远:“春棠来了,你走吧。”
“明日再来见你。”肖远在许诺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含笑的眼中是留恋是不舍。
许诺推了推他,肖远点头,转身离开。
随后便听到窗户处传来轻响,少年的气味一瞬间消散,仿佛不曾来过一样。
几日后,许诺安排出去的人找到了胡灵的踪迹。
胡灵确实是往西北去的。
收到消息,她立刻派人告诉了朱商和胡老太爷。
四月的第一日,官家给佳仁县主和王九郎赐婚,婚期定在三十日后。
街上人们谈论的话题,一日间从春闱进士换成了宁王府和王家的这门亲事。
佳仁县主接到旨意后气得脸颊都在发抖,回屋歇了半日缓过劲来后才去寻了宁王。
一进屋,佳仁县主就扑通跪在宁王身前,道:“孩儿不愿嫁给王九郎那样既胖又蠢的家伙。”
若要嫁给王九郎,她宁可终生不嫁。
更何况,她早已有了意中人,还未来得及请父亲去和许家问话,就突然来了这道赐婚。
对她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
宁王一听,急忙让屋中的婢女退下,道:“爹爹也不想啊,可这是官家的意思。”
“爹爹,此事您怎不与孩儿商讨就……”佳仁县主上前抱住宁王的胳膊,撒娇着问道。
“此事爹爹也是今日早朝时才知道的,那样的场合,一句反驳的话也来不及说。”
宁王一副懊恼的模样,完全不提家中生意近日来一败涂地,和王家结亲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事实上,皇上刚提了这门婚事,他就痛快地应了下来,没有丝毫的迟疑。
“爹爹,这可是女儿的幸福,您不能就这样把女儿嫁出去,求您去求求官家,收回这道旨意。”佳仁县主甩着手,一副急哭了的模样。
她是何等的聪慧,刚进屋就看出父亲实际是很满意这门亲事的,可这是关乎她一辈子幸福的事情,她必须要拼了全力去劝说。
“官家给你挑的人,必然是最好的,会让你幸福的,千恩万谢都来不及。你这是什么混账话,官家一言九鼎,怎能说改就改。”
宁王向来听从女儿的意见,可是女儿的婚事,他打心底里觉得是一件他做主他认可便可以的事情。
再聪慧的女儿,也是要嫁出去的,也是为了联姻而存在的。
有了王家的帮扶,想必家中那些生意很快就能扭亏为盈。
王府,一家人除了王八娘,其余人都十分满意这门亲事。
她自打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愁地吃不下饭,气得将屋里的几个婢女骂哭了,东西砸了一地。
她向母亲诉说了对这门亲事的不满,她母亲也知道她被佳仁县主欺负过,可这门亲事并不是她们能左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