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传入耳内,跟着,纪语桐便感觉有只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她心里一阵难受,几欲作呕。
“呀,真是又嫩又滑。”那人将手放在鼻子间嗅了嗅:“好香。”
另一个猥琐的声音道:“是吗?我也想摸摸。”
纪语桐惊怒交加,下意识往一边挪动,一个冷冷的声音呵斥道:“别胡来!这小妞上头指定要的,你们是不是找死啊!”
刚才猥琐的声音嘻嘻哈哈的笑:“强哥,别这么认真嘛,我们开开玩笑而已,毕竟这么漂亮的货色,难得一见,摸一摸,以后都足以向人炫耀了。”
那叫强哥的人哼了一声:“摸一摸当然没什么,但是如果她到时候把这些告诉上头的人,我想你这辈子就再没机会摸任何一个女人了。”
那两人的笑容立即变得僵硬,终于安分守己,不敢再有什么动作,纪语桐心下也松了口气。
车子仍在往前开,纪语桐心里在猜想,是不是要去y城,在冷静下来的一瞬间,她想到了江夏和康宁那晚所说的话,第一反应便是朱文翰找人劫持了她。可是奇怪的是,她却忽然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她想起了父母,也想起了江夏。想到父母的时候,她忽然滋生出了无限勇气,连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可是一想到江夏,心里却是无尽心酸,还有连绵不绝的哀伤,这些情绪,暂时盖过了她的恐惧。
她知道了她被劫持了吗?她会担心吗?不,她不会知道,未央说,她已经把保护她的人叫走了,而经过。。。经过那个晚上,她也不会再为自己担心了,也许。。。她连想都不愿意想起自己了。。。
泪水源源不绝的从纪语桐的眼眶里涌出来,打湿了眼眶上的纱布,她心里不住的念着江夏的名字,悲伤突然不可遏制。
她们。。。为什么要变成今天这样?
车子突然停下来了,纪语桐感意识到这一点,勉强止住悲伤,大脑恢复正常运转,这么近,那么应该不是y城。她心里正猜测着,有人已将她抱下车,走了一段路,拐弯,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然后再拐弯,兜兜转转间,她的脑袋已有些晕眩,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过了一阵子,她感觉自己被放下,凭感觉,好像是一张床上,她心里正觉惊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却渐渐远去,然后她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她怔了许久,浑身的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一间堆满了杂物的房间里,两个人正对面而坐,对着棋局冥思苦想,房间周围,几个汉子或站或坐,身上都挂着冲锋枪。
“将!”那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将马移过去,将对方的炮拿在手里。
“完了,这边车守着,无棋可解了。”对面的那个人摇头道。
“哈哈,那就认输吧。”
“雄哥,等我再想想。”对面那个气质儒雅、穿戴讲究的中年人专心的望着棋局,仍是冥思苦想。
雄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正要劝他放弃,一个黑衣汉子匆匆进屋,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他哈哈一笑,忽然道:“朱总,不用想了,你的喜事来了。”
朱文翰倏然抬头:“你帮我办的事成了么?”
“当然,我办事的效率,你应该放心才对。”
“人呢?”朱文翰放下手中的棋子,极力按耐着自己心中的迫切之情。
“在你房里呢。”雄哥双手在膝盖拍了拍,高兴的道:“能帮兄弟办成这件事,我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朱文翰脸上露出喜色:“很好,那么,我今晚就带她离开这里,我说话算话,y城的一切以后就交给你了。”
“慢着。”雄哥摆了摆手:“你们还得在这里呆三天,三天后,我亲自送你和你心心念念的小美人离开。”
“为什么?”朱文翰刚欲起身,又坐了下来。
“没什么,谁都知道你女儿富可敌国,我就想问她要点钱花,不多,就那么一点儿就够了。”雄哥用小手指比划了一下。
朱文翰皱起眉头,疑惑的道:“你凭什么认为她会给你钱?”
“就凭那个小美人在我手上。”雄哥忽然暧昧的一笑。
“什么?”朱文翰只觉得不可思议,好笑的道:“雄哥,你可别打错了主意,你抓了她有什么用?”
“有没有用,你等着看就知道了。”雄哥胸有成竹的道。
朱文翰神色变得有点严肃,劝道:“这也太离谱了,她们的关系可没到那种可以拿一个人去威胁另一个人的地步,你可别弄得引火烧身,到时候脱不了身。”
“这事你就别管了,回房去看你那小美人吧。”雄哥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望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你放心,兄弟只要你多待几天,绝对没什么别的意思,三天一过,我亲自送你们上船离开这里。”
朱文翰怔了半晌,终于点点头:“那好吧,那我就迟些走。”说着出了房间,匆匆离开。
雄哥望着他的背影,脸上浮现起一丝复杂的笑容,忽然摇头叹道:“父女两同时爱上一个女人,真是前所未闻,简直比电视剧还精彩。”
很累,双眼因为流泪,又干又涩,手脚一直被绑着,几乎麻木得没有了感觉,很累很累,但纪语桐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睡过去。
当房里再度传来轻轻的关门声,还有虽然缓慢,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的时候,她就如一只警戒的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