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安大大方方地任她吃豆腐:
“但毕竟这里太冷了,你是不是……有点热情过头?”
“……”
李文森压根没有理会他说什么,仍旧努力把手绕到他身后,握住冰库的门把手,用力一转——
没有转动。
她又用了一点力,再试了一遍。
门锁仍旧纹丝不动。
……
陈世安终于感受到了不对劲,松开她:
“怎么了。”
“我们被锁住了,恭喜你。”
李文森盯着门把手:
“因为怕内外气压差异太大,冰库的门关上以后都是自动上锁的……你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我会开直升飞机,但是我真的没有开过冰库门。”
陈世安摸了摸墙壁:“
“而且,我看到你直接把锁打开,我以为锁坏了。”
“只有外面的锁坏了,这个冰库用的是两套锁。”
“你能不能打开它?”
“……抱歉,我是学术博士,不是开锁专业户。”
“……”
她伸手摸了摸门上的锁孔。
她只会开那种老式挂锁,这种内嵌的锁……她打不开。
……
李文森抱着手臂,在冰库的一个角落里蹲下,开始检查堆在地上的箱子。
陈世安在她身后,很自觉地举着手机,为她照明。
冰库里四面放着储存柜,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东倒西歪地堆着,她刚才敲了敲,是空的。
总不可能是拿来装冰淇淋的吧。
太不对劲了。
地上的细碎的冰屑上,是一道一道重物拖动留下的划痕,非常整齐,就像是有人把什么极重的东西,小心翼翼,匆匆忙忙,地从这里拖走了。
——没错,匆忙。
需要小心翼翼拖走的东西,说明不能重压或撞击。
如果不是匆忙运走,他们为什么不用推车?
就连这里的墙壁也很奇怪。
整个冰库建得相当严实,四周都被厚厚的金属包裹,她用手机敲了敲身后的墙,声音相当沉闷,简直厚得和医院放射科墙壁有得一拼。
而且,并不像是一般的金属。
墙壁上有一些细微的地方已经有一点旧了,表层一块不锈钢浮了起来。
不锈钢只是薄薄一层。
这意味,金属里面,还包裹着金属。
李文森摸了摸耳朵。
刚刚那只耳环在陈世安压住她的时候,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她只好又解下一只。
她剥去表层的指甲油,然后把耳针插.进两块不锈钢的罅隙间,用力刮了刮,才取出来。
针尖上沾着一些粉末。
她用手指捻了捻。
熟悉的,顺滑的质感。
这是……铅?
喂,这个冰库真当自己是医院放射科了吗?
李文森站起来,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想骂“th”的冲动。
曹云山那个碧池之子,带她来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
零下二十度刺骨的寒气,不可阻挡地入侵躯体,她抱着自己,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我的错。”
陈世安仍旧微笑着,站在一边,一点没有被锁在零下二十度密闭空间里的慌乱:
“问题很严重?”
“当然很严重。”
李文森慢慢把手机捡起来,组装好,开机:
“刚才那条通道是倾斜的,我们现在至少在地下三米五的地方,这种深度不可能有手机信号,声音也传不出去。”
陈世安看了看手机,微笑了一下:“确实没有呢。”
“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全密封的,氧气能不能进来,但这不重要,因为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里……”
她平静地说:
“我们活不过三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献给即将告别的人。
啰啰嗦嗦又十万字了呢,明天就要入v啦。这大概是写文中第一纠结的事——入的话,就要和很多可爱的女孩子们说再见,可不入的话,很多推荐榜单,就没有办法拿到。
所以,反而要谢谢盗文的姑娘们。
有多少人,是因为你们,才认识我,认识维希,又认识文森的呢。
从发第一篇文开始,就一直陪着我的老朋友们,像镜尘,倾盖,还有最近一个月里认识的新id,像女汉,180。
无论如何,能认识你们大家真开心。
要与我说再见的人,无论你们以后还能不能看到这篇文,
也无论你们以后,在哪里看这篇文,
都请记得常常回晋江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