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诗社》,鲜红的嘴角扬起,像一个开裂的伤疤。
……她会怎么判断?
“我无法判断。”
李文森平静地说:
“与其说我是搞心理的,不如说我是搞数学和生物的,做的是心理学的新领域。你有没有分裂,我要把你深度解剖了以后才能知道……要么,你把你的大脑取出来让我看看?”
“……”
“但我可以给你一些引导。”
李文森半坐起来,盯着他和她一样漆黑的眼眸:
“你觉得面具哪部份最吸引你?”
“嘴角。”
……嘴角?
李文森不动声色地说:
“为什么?”
“面具总是在笑,我想知道它们为什么笑。”
他转头望着古董架上,眼角细长的女人脸孔:
“你看这个面具,她的眼睛明明在哭,为什么嘴角却还在笑?”
他指的是日本能乐中“若女”的面具。
眼眸细长,嘴角细长。
苍白的面孔微微笑着,却如同一只鬼。
……
李文森盯着他的表情:
“面具是人做的,面具笑,是因为人在笑。”
“这也是我搞不明白的事。”
曹云山转头凝视着她,笑了:
“我还和你一起在美国学世界宗教和历史的时候,有一次从曼哈顿街头穿过,当时正是毕业季,一群一群的大学生在街头边酗酒、涂鸦、大笑……我感到困惑不解。”
“不解什么?”
“不解他们为什么要笑。”
曹云山单手支着下巴:
“在学校里是背书的工具,在企业里是打字的工具,毕业了,不过是从一种工具变成另外一种工具,有什么可开心的?”
“这倒是实话。”
李文森居然点了点头:
“有时我也不知道那群蠢货在穷开心什么,你还记得凡-兰塞雷亚吗?”
“大一时天天捧着一大把蠢透了的玫瑰花站在埃利奥特楼下和你喊楼告白的那个脑残?”
“……这你都知道?”
“你什么事我不知道?”
“别提这段黑历史。”
李文森一脸的不堪回首:
“我去纽约开学术会议时遇到他了,他历史学毕业以后去了华尔街写报告,后来跟着他老板做投行,现在已经自己跳出来做私募基金,每年有一千万美元的进项。”
“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原谅我大学时期对他的不屑一顾,因为人年轻时总会因为眼光不准犯点傻,还说如果我愿意的话,他可以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给我提供优渥的华尔街富太太生活,还有每天和社会名流打交道的机会。”
这一听就是段位低的。
段位高的,比如乔伊。
乔伊这两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想用信用卡收买她,但他一定会在“优渥”两个字后再加两个字
——自由。
优渥生活无法打动她。
唯有自由才能收买一个科学家。
……
“社会名流?”
曹云山忍不住笑了:
“他本科历史白读了,我真想和他聊一聊社会学意义上的‘社会名流’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我就不吐槽了。”
她摆了摆手:
“他还说,只要我和他结婚,我就可以在他的游艇上开私人派对,过上香槟、珠宝的上流生活,再也不用为了每个月那区区十几万人民币的月薪在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累死累活给别人打工,工作地点还是一个偏远的贫困山区,他很心疼我……”
在这样的私人投资型研究所,本国高级研究员的工资很一般,只有一两万。
但李文森原籍是法国,所以要按法国的汇率给她发工资。
其它岗位也是一样,同一家企业,中国经理的月薪是两万,美国经理的月薪就会翻到十二万。因为他们要赡养在远在大洋彼岸的家庭,企业不得不照顾他们本国的汇率。
“……”
心疼李文森?
曹云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那你怎么回的?”
“我问他是哪位。”
“……”
曹云山笑得趴在地上: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喂,好歹你也是个科学家,他把你说得这么low,你就不回击一下出口气?”
“为什么要回击?”
李文森惊讶地说:
“拜托,我的讲课费一小时一万,就这样我还不愿去,宁愿在家里打超级玛丽。他又没给我报酬,我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费口舌,苦口婆心地告诉他,虽然他卖保险挣了一点钱,但是从事物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