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娘站起身来,道:“二弟的话是什么意思?”
棋娘也巴巴看着英儒,眼睛里是殷切询问。
英儒看着棋娘,面色微凝,道:“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大表哥让母亲将二妹遣送回家去。”
“让我离开京城吗?”棋娘惊呼,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
英儒撇嘴:“瞧你这模样,适才是谁硬气说要出京回家去的,如今这样的安排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愿?”
棋娘有苦说不出。
琴娘好心道:“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吗?我去求求母亲去。”
“大姐要去求母亲还不如去求大表哥,可是大表哥主意已定,母亲都没办法。”英儒的话像判官判了谁的死刑,棋娘哇地再次哭出了声。
无论棋娘有多不情愿,她离开京都回陕州老家已是不改的事实。
哭哭啼啼了几天,袁氏终究是让人替她收拾了行囊,送她离京。
棋娘离去,有人惋惜有人欢喜。
后罩楼西厢房里,三小姐书娘和四小姐画娘显得欢天喜地的。
“我和她是宿敌,我高兴是情理中事,四妹为何也落井下石?”书娘问。
画娘翻翻白眼,天真无邪笑道:“三姐,瞧你说得如此难听,我只不过是站在你一边而已,你欢喜我自然就欢喜。”
就算是亲姐妹也有亲疏之分,棋娘琴娘走得近,画娘与自己亲厚,书娘心里感到满意。她没有琴娘棋娘不打紧,她有画娘啊。
“四妹,”书娘拉住画娘手说,“尹姐姐的身子也该好得差不多了吧,咱们去外宅看看她吧。”
“可是三姐,你的脚伤……”
“早好得差不多了,大夫也说我要多加行动的。”
于是姐妹相携着往外宅尹凝波处而来。
屏风前,几案上,尹凝波收回手侧耳倾听白若洢的话。
白若洢刚刚替她把好脉,语气很是轻松愉悦:“凝波,你的毒已经解了。”
“这一回可多亏了陆少爷。”玉莲一旁道。
白若洢点点头。
“那替我谢谢他。”尹凝波淡淡道。
“好。”白若洢起身离去。
玉莲问尹凝波:“小姐为何不亲自谢陆少爷?”
“因为要避嫌。”
“避嫌?”玉莲不明白。
尹凝波唇边一抹笑容:“你看不出来吗?陆景胜虽是白姑娘的徒弟,却更是她心尖儿上的人。”
玉莲仔细一想,的确如此,对尹凝波更加佩服,自己有一双眼睛却看不见,小姐是个瞎子反倒看得明白。
玉莲正发呆着,尹凝波道:“有客人来了。”
果然书娘画娘就到了门外,玉莲直在心里对尹凝波佩服得五体投地。
给书娘画娘上了煎茶,便独留她们三人谈话,玉莲自到门外去看风景。
书娘画娘喝了煎茶,却见尹凝波没有动。
书娘道:“也是,尹姐姐中毒就是因为喝多了煎茶,从今往后煎茶还是不喝的好。”
“岂能因噎废食?”尹凝波说着端起煎茶喝了起来。
见她沉静磊落,书娘不由在心里越发敬佩她。
“也是,二姐姐已经被遣送回了陕州,平安侯府里再没人要陷害尹姐姐你了。”
“不关她的事,她不过是替罪羊而已。”尹凝波的话叫书娘大吃一惊,待要再询问,尹凝波却已经岔开了话题。
玉莲正在院子里做女红,小姐的荷包掉了,她得给再缝一个。
陆景胜便拿了一个荷包,嘴里哼着小调走了进来。
玉莲一抬头,目光立即亮了起来:“陆少爷,我家小姐的荷包怎么在你手上?”
“可不是我偷的,我只是捡到的。”陆景胜笑吟吟,“你家小姐呢?我来看看她。”
玉莲朝着拉门方向看去,叹息道:“小姐倒是说好了要避嫌,没想到少爷你倒是自己过来了。”
“你在嘟哝些什么?”陆景胜问。
“啊,没什么没什么……”玉莲忙起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