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若并不关心叶氏和尹知晴从梅庄离开时会是怎样的愤怒,或者其它什么。她曾经做过她们一世的乖侄女、好堂姐,却只是被人当作傻瓜而已,算计起来丝毫不留情面。
前世,尹知晴、尹知芊、还有章灵儿这些所谓堂妹、表妹的,哪个嫁妆中最精贵的东西不是她们爹娘瓜分她嫁妆所得?可是,再见到她时,又有谁不是争相踩之而后快?仿佛多同他这个若姨娘说一句话,或者给一个好脸色,都是多么丢脸的事。
今生,她一点都不想同那几个人有任何牵扯,倒不是报复什么,只是不屑。几个娇蛮自私、自以为是的小姑娘,呵呵,她还真不屑于在她们身上花心思。当然,她也不再是任凭算计的软包子,想来招惹她算计她,就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说实在的,她今日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撕开虚伪的表象将真实的丑陋曝晒出来,然后摊牌表明态度而已,这样尹知晴就受不了了?
知若不关心,莫忘的人却仍然紧盯着,所有可能会对知若和梅庄不利的人出现在洛城,他都不能放松警惕,何况是叶氏,那个被钱财迷了眼,竟敢指使山匪打劫梅庄的恶毒女人?
“英国公府二夫人?叶氏母女怎么同宋氏走一起去了?”知若微讶,即使前世叶氏还是尹府当家主母的时候,也没听说她同宋氏走的很近呢,今世落魄被休、名声败坏,倒是入了宋氏的眼?呃,宋氏不像是个能雪中送炭的人吧?
莫忘撇了撇嘴:“宋氏此次回槟州处理她娘家侄儿定亲的事,好像是庆元侯府早年出去的一位旧仆的儿子帮忙牵线说和。季氏回来,那位姓李的旧仆便委托她顺路捎带了些槟州特产给秋老头和秋逸然,然后宋氏同叶氏就在庆元侯府遇上了。三个女人臭气相投,谈得还挺热闹。”
“哦?”知若毫不在意地笑笑,“还真有缘。”那位姓李的秋家旧仆她前世在庆元侯府时听说过,原是已故秋老太爷,即秋逸然祖父的贴身长随,早年脱了奴籍出府,儿子争气,科考入仕,从一个八品芝麻官做起,后来在庆元侯府的帮助下一路往上做到正五品京官,几乎成为秋逸然的左膀右臂。
按时间推算,李家儿子现在在槟州做个小地方官倒也合的上。
莫忘冷嗤了一声:“可不是有缘?都对姑娘你别有用心呢。那个宋氏也奇怪,莫名其妙跑来祭拜郡主,香都没点一支就急匆匆走了。如今又热络地打听姑娘你的事,好像对你和我们梅庄好奇的很呢。”
知若蹙了蹙眉:“打听我?打听什么?”难道那个女人还是怀疑她同潘家铭有私情,想抓住什么证据攻击潘家铭?还是已经知道红云事败,心有不甘,因此要报复梅庄出口气?
无怪乎知若会如此想,小舒灵也已经回京了,不再住在梅庄,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地方能让宋氏如此关注。而且,除了上次潘舒敏欲夺白雪不成的小口角外,不论是她和宋氏之间,还是之前的镇北大将军府与英国公府之间,都没有过什么过结、纠纷之类。
莫忘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据我们的人回报是这样的,那位二夫人从一开始就将话题往你身上引,你的性子啊、习惯啊、喜欢什么害怕什么、还有以前芊昕郡主都让你学了什么……总之,问的可多了,到后面连季氏和叶氏都感觉有些奇怪了才收敛一些。不过,宋氏只推说现在京里的夫人们都对姑娘你很好奇,觉得你胆大,前后变化太大,与之前乖巧听话的形象大相径庭,她也只是其中一员罢了。”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知若摇了摇头,京城里的传言她都知晓,夫人小姐们之前是谈论她谈得很热闹,各种猜测都有,但有徐倩然、以徐玉章夫人为首的一批将领夫人、芊昕郡主的好友魏国夫人、甚至景王妃等人的力证,大多数人还是都认可了“強母无弱女”这一点。
大家都说尹大姑娘本性善良单纯,又是千娇万宠长大的,无忧无虑,自然给人乖巧可人的感觉,而现在突逢巨变,变成弟弟妹妹的支柱,所以才激发出自身的才能,表现出果断能干的一面。
宁愿和离也不为妾、一肩挑起长姐责任,这才是贵族嫡长女应有的教养,毫不奇怪。再说了,本来就没有直接利益关系,人家天真不天真、藏拙不藏拙又与她们何干?教导好自家闺女,让她们别太天真好骗才是真,尹大姑娘倒是成了正面教材。
所以,现在羡慕尹大姑娘会揽银子的人很多,但却没有什么人再耿耿于好奇她为什么前后“大相径庭”了,宋氏的托词放在半年前还好用,现在扯上却是太牵强了。
而且,像宋氏那样所求太多、浑身每个毛孔都充满算计的人,怎么可能仅仅为了满足一点好奇心,就自降身段同季氏、叶氏交好?这可是贵妇圈的大忌。没办法,贵妇圈最讲面子、讲名声,即使暗地里坏事做尽,面上也要摆出一副风光霁月、佛口慈心的姿态。
不过,那又怎样呢?想算计她的人不少,她只能提高警惕不被人算计,却没法阻止人家不去想算计她。
叶氏和尹知晴能帮到宋氏什么?她早已不是她们了解的那个尹知若!现在的京城尹府热闹的很,尹知晴那个性子回京后只会自顾不暇,即使真有精力蹦跶,京城尹府本也在达愿坊的注视下。
至于宋氏,她能感觉到,潘家铭一直盯着她呢,否则也不能每次都“天时地利人和”地有那么多巧合,让宋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