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三批扒手,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扒手,这种扒手的叫法南北不同,南方叫做“渔翁”,北方叫“机器”,名称不同,他们被分配的任务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将手伸到目标的口袋里,取出本不属于自己的财物。
这种扒手集团做的是一次性生意,天线定好了目标之后,十几个磁石和渔翁入场,短时间内连续偷盗几十名受害者,不论成功失败,一波扒窃后立即撤离会场。
童兵记得在西宁的集市里,一旦扒手集团动手之后,往往是一人惊呼,接着报警声接二连三响起。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集团式作案。等到数十名受害人纷纷惊觉财物被盗,扒手集团已经开着车回到老巢分赃了。
童兵虽然不是警察,但他在战场上练出的目力,丝毫不逊于普通的反扒刑警。只需淡淡一扫,整个会场里目光游弋的“天线”们立刻无所遁形,就连电子墨镜或者“织命力”都不需要用到。
作为保护祖国的军人,童兵自然对这种犯罪分子深恶痛绝,但是他身份所限,身边又带着孟筱翎,实在不方便亲自出头,所以才选择先找保安处理。
可是一敲开保安室的门,童兵顿时大失所望。这是个错误的选择——在没有织命力帮助的情况下,每一个人经常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保安室里开着强力空调,可以坐下20人的办公区域,此刻只有2个人在里头。一个人把保安帽压在脸上,身下布着三张椅子拼成的小床,正打着瞌睡;另一个正兴致勃勃地玩着电脑游戏,童兵一开门,带来一股热气,那个玩游戏的保安抬头看清不是领导后,一张脸立刻拉了下来:“什么事啊?保安室不要随便进来。”
这保安身着短袖制服,童兵往他手臂处一瞧,这种松弛的肌肉恐怕连警棍都用不好,而他背后那微微驼起的曲线,明显是在电脑前久坐才会造成的症状。
看到如此不济的保安,童兵连说明情况的兴致都没有了,他一声不响地关上了门,一句“神经病啊”从房里传出来,气得童兵憋出一句脏话来。
“你小子要是我的兵,我他吗非把你练脱皮了为止!”
童兵自问脾气不错,和普通的军中教官不同,他很少对部下发脾气。凡是进得了龙组的兵,都是各地部队中挑选的尖子,他们自律性都达到了常人无法抵及的水准。反过来看这两个保安,身着制服却如此懒散,童兵最看不过眼的便是这些身负责任,却如此散漫的人。
正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警察局的时候,一楼处传出骚动声。
“你们谁看见了?”一楼大厅,一个染着半撮金毛的年轻人伸直手臂,毫不客气地指着周围的人。金毛原地转一圈,被他指到的人都下意识避开了目光,金毛气焰一笑,嚣张地叉腰走到一个年轻姑娘面前:“你看看!你自己看看!年纪轻轻连个工作都没有,原来是什么屁本事不会,光学会血口喷人了?根本没人看到我拿你手机,你这是诽谤懂不懂?”
金毛体格虽瘦,嗓门却大的出奇,骂骂咧咧时,嘴里唾沫星子乱飞。普通年轻姑娘怎受得了这个,金毛叫一句就往前走一步,他走一步姑娘就往后退一步。直推到人墙上,被金毛胸口顶着吃豆腐,也不敢说出一句反驳。
“你看好了,你的手机在你自己口袋里,我踏吗碰都没碰过!清楚没有?”看着那女孩含着眼泪,却再也不敢说一句话,金毛整个人感觉威武之极,这一刻,他仿佛感觉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用气场镇住整个中心。
“可是……可是……明明是你”千钧一发夺回手机的年轻女孩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什么?你敢再说一句?”看着这女孩这么不配合,金毛怒从心中起,一指点住那女孩脑门,只等她再敢啰嗦,就一巴掌打下去。
“明明是你从她包里拿出了手机!我看到的!”犹如浑水中冲入一瀑清泉,懒喵孟筱翎的声音压着黄毛的叫嚣,回响在整个中心会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