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
米国某镇。
一次失败的科学实验,将全镇祥和安宁的生活,一夜之间化为了无尽的噩梦。
镇民们像往常一样起床,喝着咖啡读着报纸,然后来到镇中心工作。然而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已经不是熟悉的面孔。或者说,这些熟悉的面孔,此刻都已经变得脸色灰败、双目外突。
丧尸。
丧尸,这种只有在电视上才见过的生物,终于出现在了这些普通市民面前。亲人被撕咬得只剩下碎片、朋友扭曲着脖子对你张开血盆大口……当真正经历过这些无法想象的痛苦后,还保有神智的幸存者忽然想到,或许世界上还有比这些痛苦更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终有一刻也会变成那种只知嗜血的怪物。
为了抵御那些丧尸的吞噬,为了不让人性成为兽性,幸存的镇民们选择,燃起了熊熊大火。他们宁愿丧生在火场中,也要作为一个人,干干净净的死去。
火场中已经找不到一个幸存者,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军用制服的人站在镇中心超市里,四周除了一片红光之外,便是脚下几乎铺成地毯的残肢血毯。
他就是今年刚刚入选华夏特种部队龙组,继而被联合国应急部队征用,前来处理这起生化灾难的华夏特种战士——童兵。
此刻他的情况并不算好,军服袖子以下的部分已经被烧掉,一双小臂裸露在外,上头几乎糊满了一层血,不知道是自身受了重伤还是沾了太多丧尸的血污。此刻童兵的国字脸被遮在一张防毒面具下,面具的一侧有个明显的凹陷,看来应该是承受过撞击。通讯器似乎在刚才的搏斗中已经受损,耳机里时不时爆出杂音,这让英语不太好的童兵更加从中获取正确的撤退信息,他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凭借对地形的直觉,往一处火势较弱的地方突围而去。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所在的第一梯队整个小队几乎淹没在刚才的尸海里。
整个镇都已经是充满了丧尸,街道、房屋、废墟、甚至下水道里,到处都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它们从各种地方扑上来,即使迎向吐出火舌的枪口,头部被打烂也不会减速。第一梯队瞬间伤亡过半,为了掩护剩下的战友撤退,新人童兵拽起一具被打断大腿、正在大量流血的丧尸,飞速往镇中心跑去。
在鲜血的引诱下,大部分丧尸本能地追逐在身后。利用体能上的绝对优势,始终与追逐的大批尸群保持着距离。
镇中心的一间大型超市里,囤积着供应全镇人民的日常生活物资,在这些易燃商品的助燃下,整座购物中心早就被烧得面目全非,好几处明火仍在剧烈吞噬着这栋建筑,塌方随处可见。这些丧尸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即使童兵故意以u字型绕过火场,它们也会走最近的直线距离,硬生生扑进明火中,被烧成焦炭。
利用一次塌方甩掉了集群的丧尸后,童兵这时才意识到他竟没有牺牲,然而这种死里逃生的结局并没有带来任何欣喜感。队友的死状像电影一样不断在眼前重复着,在脱离临战状态后,肠胃立刻忠实地蠕动起来,童兵吐得几乎脱了水。随后他被一只在废墟游荡的丧尸扑中,头部中了一爪子,整个防毒面具被打碎了小半边,左耳嗡嗡直响。
他这才惊觉到这里仍是那个小镇,刚才只是暂时甩掉了尸群而已,想当然地自认为安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于是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童兵一路往镇外撤退,一路反击着零星的丧尸。子弹越打越少,被枪声引诱而来的丧尸越来越多,终究有多具丧尸穿过了童兵的点射火力网扑近身来。
然而等待着它们的并不是可口的血肉,而是一双炙热的双手。
战术手套、连同军服的双袖一起被化做飞灰,童兵的掌缘处,亮起钢板被煅烧后才会泛起的赤光。
熔兵手,十成阳性功体才能修炼的内功,顾名思义,这种至刚至阳的功法,即使连对方的兵器都能融化。对火焰毫无抗性的丧尸,在这双手下犹如豆腐一样脆弱,童兵只需要将手掌挡在它们扑来的方位上,一头撞上熔兵手的丧尸,最终都变成了倒在一边的无头尸体,有的甚至被童兵从头劈到胯,变成两片对称的残肢……
仿佛拖着两把烧热的长刀,童兵一路杀一路往镇外撤,越往外走丧尸的数量越少,但他的内力也在高速消耗着。除了丧尸之外,另一个无形的敌人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呼吸开始困难起来了,是火势的关系,必须立刻离开镇中心。”
在米国特有的干燥气候下,整个镇的火势完全失去了控制,即使市中心那座巨大超市已经烧得塌了下来,燃烧的势头仍然没有停止,火焰从里到外蔓延,形成了一个全镇规模的火场。即使隔着厚厚的皮靴,童兵仍能感觉到脚底的滚烫。大规模的火势,将整个火场中的氧气消耗一空,如果继续滞留在此间与丧尸周旋,即便没有丧尸能伤到他,童兵自身也会陷入氧气断绝的危险。
此刻的他尚未练成一步十米的“旋步”轻功,童兵只能调整呼吸,有意识地节省着内力,只用双腿肌肉的力量,尽可能往镇外奔跑着。
越往外走,能吸到的空气就越多。虽然空气和内功中的气并不是同一个概念,但空气对炼气者来说同样重要。在不能畅快呼吸的前提下,童兵的能力大打折扣,双手掌缘光芒变得黯淡下来。他适时地改变了战术,不再施展熔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