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都没动过,直到“碰”的一声,门被关上,鄢然才无声笑了,她站起来,修长莹白的食指轻轻点过宁莫尧还没喝完、装着牛奶的杯子,她坐在宁莫尧刚刚坐过的位子,有些惬意的捧住那杯牛奶,然后,竟端起它来,一口喝了下去,“不逼你,你什么时候肯说实话?!”
宁莫尧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急冲冲下了楼,心里就是有口气憋不过来,她现在倒是有副即使很生气表面也很难看出的本事,还没出小区口,宁莫尧就堪堪要与人相撞,宁莫尧及时避过,那人也停了下来。
宁莫尧抬头,一头层次分明的有型短发,右耳戴着两颗亮钻,五官深邃迷人,衣着亚麻色的休闲西装,好一个俊帅的青年!宁莫尧却不被这样的外貌所迷惑,她认得这人,可不是么,即使五年过去了,长相也不过是更成熟了,还是有少年时的影子,就算外表多么像帅气的男子,宁莫尧也绝不会认错。
“夏川学姐。”
夏川看着宁莫尧,一时间脸色很不好看,“你怎么在这?”宁莫尧双手环胸,微笑道:“学姐认为呢?”“我告诉你,”夏川上前一步,声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的,“别想打鄢然的注意,她是我的!”
“是吗,”宁莫尧勾起唇,有些恶意道,“鄢然承认了?”夏川哼了一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我这五年来一直陪着她,你又在哪里?她只会是我的!”
宁莫尧摇了摇头,“我看不会吧,嗯?你只是个胆小鬼!”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丝毫不理会身后夏川呕得要死的表情。
看夏川一进来,就猛灌水喝,鄢然心下了然,也不多问,夏川翘着腿躺在沙发上,迟疑的问道:“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就是那回事。”鄢然回得不轻不重,“阿鄢!我是说正经的。”夏川稍稍提高了说话声音。
“你想我怎么说?”鄢然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带着压迫,“阿鄢,你能不能发这样!”夏川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宁莫尧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她这样,你为她受的伤还少吗,tmd就一喂不熟的白眼狼,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别人为你所做的?!”
“有一句话叫心甘情愿,情之所钟。”鄢然的语气有些微妙。
“阿鄢,你别这样,”夏川哆嗦着嘴唇,开口了,“你这叫我怎么甘心,我陪了你至少十年……”
鄢然摇头,“不要说,我不希望我们再做不成朋友。”
“不行,我今天必须得说,”夏川的眼里流露出悲痛,“这个念头已萦绕了我许多年。”
“我喜欢你,不,是我爱你,阿鄢,我十四岁那年就爱上你了,自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原本打算将这永远埋葬在心里的,但我没料到你也会爱上同性。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夏川的脸上写满了真挚和求而不得的痛苦,鄢然长睫微眨,目光飘渺,“你终究还是说了,我以为我们只会是好友。”她的语气还是很轻柔,但充满了笃定。
“我就没有一丝机会?”夏川不甘心的问着,她紧皱着眉头,不让眼里的水光溢出,鄢然只是抬头迎向窗台的阳光,“没有她,我想,我再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无论男女。”
宁莫尧自然不知道鄢然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她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途中,手机铃声响起,“喂?”“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才开机,”莫睿筠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宁莫尧已经好久没听过了,“你现在赶快赶去医院,姑姑正在抢救,到处都找不到你的人,都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
莫睿筠接下来说了什么,宁莫尧都没听到,她的魂好像飞走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师傅,麻烦现在赶去xxx医院!”
宁莫尧下车,就冲了进去,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心绪不宁过,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宁莫尧刚赶上,急救室的灯就熄了,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病人36个小时后清醒才算度过危险期。宁莫尧跑得上气不接下去,正蹲着平复呼吸,还是莫睿筠先看到她,把她拉了起来,“姑姑会没事的。”宁莫尧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五嫂,我母亲怎么搞得。”
“我也不知道啊,夫人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不知怎么的,就喘不过气来了,幸好送过来的及时!”
宁莫尧闭上眼睛,没有再问了,莫幽的突然发病,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到了风卷残烛的时候,仔细算算,莫幽已经有四十岁了,比上一世多活了几年,但这几年也不过是从死神手里偷过来的。
看着病床上正输送着氧气的莫幽,宁莫尧渐渐升起无力感,从懵懂无知的幼时,到狂妄叛逆的少时,再到唯吾独尊的青年,她与母亲错过了太多,今生,她还未享受完同母亲相处的日子,可时光过得这么快,她又要怎么去抗争这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卡文,呜呜呜……
真想快点写完啊,可我望不到尽头啊!
☆、六、无题
“沙沙”纯白的墙,纯白的床单,一时间,安静的只听得见窗外树叶摩挲的声音,宁莫尧转头看着窗外那一大片树影晃动,那一刻,她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病床上的莫幽安详地躺在那儿,眉骨秀丽,鼻梁小巧笔直,唇形优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赏心悦目的很,只是整齐搭在胸前的亮黑中偶尔夹杂着银色的卷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