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

“外面。”到废弃大楼调查的事要不要告诉他要视情况而定，暂时保密好了。

“这么晚了还待在外面，真不像你。不说这个了，咳咳，关于暑假的行动。。。”

x说话带着鼻音，还咳了几声，不过我都没放在心上。我等着他说出下一个计划，然后找机会把在废弃大楼的发现告诉他。

“还是算了吧。外星人这东西说到头来都是我的空想，是不会存在的吧。”

“什么！？”我正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突然大喊一声，不远处传来几只狗不满的吼叫，接着他们就自己吵起来了。

“为什么？就因为我上次提到了那栋大楼！？”我不敢相信，且不说他以前的计划从没半途而废过，他来我家用望远镜观察月亮的那天早上，他那句“我是很认真的。。。”

“不，跟你没有关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他的鼻音还是很重。

“但是。。。那栋大楼里真的藏了什么秘密啊！”我一激动，说漏了嘴。等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电话那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把你拖来干这种无聊的事真是抱歉。你要是想要想继续下去也行，我就不奉陪了。不过，最好不要再接近那栋大楼了。不管里面藏了什么。”说完就挂了电话。

之后又是毫无音讯的三天。我逼自己不再去想外星人，不再去想那栋大楼。但一闭上眼，那天晚上看见的情景又会浮现出来，一遍一遍重播。

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是谁？那两个年轻一点的又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大楼里又藏了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像细胞分裂一样不停出现，几乎挤爆了我的大脑。最大的疑问是，为什么x对那栋废弃大楼那么排斥？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些问题，只有当面向他问清楚了。

第二天，我去了他家。敲了门后等了很久才有人应声，又等了好久才有人开门。是穿着睡衣的x，脸色很不好。

“果然是你啊，进来吧。”站在跟前听他讲话，鼻音似乎更重了。他有气无力地说完，还咳嗽了几声。“这几天感冒了。”去他房间的几步路上，他咳个不停。

面前有两道相对的门，x打开了左边的，自己先走了进去。而我却一直盯着右边紧闭的门，仔细想想，我大概有大半年没看见它打开过了。

“进来啊，愣着干什么？”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声，“抱歉，我没力气给你准备什么吃的喝的了。”

“为什么不干了？”我从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开始问他，“不是说过这次是认真的吗？”

他拿了一盒抽纸在我面前坐下。“一开始确实是。我很认真地想外星人会出现在哪，要怎么找他们，还在网上发了帖子找别人帮忙，你应该看过了吧？”他一边咳一边说，咳得满脸通红，拿起桌子上的热水喝了一口。“夏天不能吹空调，还要喝热水，真不好受。”

“帖子我看过了，所以才知道那栋大楼的。然后呢？”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之后的事。

“那个贴上第一次提到那栋大楼，我就有不好的预感，想直接无视，结果那栋大楼的人气越来越高。我觉得大事不妙，随便几句把他们敷衍过去就再也没管过那帖子了，想找个另外的方向继续，没想到你还主动提到了，果然不应该发帖子的啊。”他几乎说几个字就要咳几下，好不容易说完，抽了张纸，擤了擤鼻涕，把鼻涕纸随手放在一边。

“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因为不想让你遇到危险？”

“危险？那栋废弃大楼哪来的危险。”实际上到今天我回想起前几天晚上看到的，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感觉。但我想知道的是，那栋大楼对x来说有什么危险的。

“靠近那栋大楼，可能会像我哥一样，就这么消失不见。啊啊，到吃药的时间了。”他端起杯子打开门，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折回来，拿起鼻涕纸，走出了房间，门就敞在那里。

我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当他的身影消失后，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对面大门紧闭的房间上。

那是他哥哥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