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之余,费伦转回了英皇道晚上最热闹的地段,倏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道白影。费伦斜视过去,发现此人一头密实的棕发自然卷曲,贴在头上,皮肤在白色粗quot;/gt;布汗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黝黑,显得特立独行,最关键处在于,他的脚步沉稳,显然有功夫在身。
“这是……泰拳手?”费伦立时对此人起了疑心。这样一个醒目的家伙出现在街头,其目的也许很不简单,所以费伦掏出副雷朋太阳镜罩在眼上,远远地跟了上去。
泰拳手穿过横街,拦了辆出租车,坐了进去。费伦犹豫了一下,也拦车跟上。
车沿着东区走廊开到了鲤鱼门附近的一片偏僻区域,周围除了山岩就是新建的居民小区。
泰拳手在前面下了车,站在路边掏出手机,叽里咕噜讲了一大串话。费伦的泰语是个半调子,对方语速又太快,所以即使他眼神极好,又能读唇,却也不知道那泰国货说了些什么。不过因为音译的关系,有个名字费伦倒是读懂了,赫然是他正在找的瓦丘差。
费伦忙让司机在拐角处停车,结过账打发了出租车离开。随后,泰拳手翻进了围墙,费伦等了两秒,从另一侧也翻进了墙。
墙内是一片烂尾楼,费伦目睹泰拳手进了楼,这才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自身的绝对感知和模糊感知更同时扩散出去,有备无患。到了二楼,费伦就见泰拳手盘坐在墙角之下,闭目打坐,一副外物不侵的肃然模样。
费伦藏身在二楼楼梯间的夹墙中,暗忖这家伙到底要干嘛?
大约半小时后,泰拳手还是一动也不动地盘膝而坐,如老僧入定,楼梯间的费伦比他更有耐xquot;/gt;,就连呼吸都由外转内,令其无法察觉。此刻费伦已猜到这家伙应该是在等人,而且等的人很可能就是瓦丘差。
因为瓦丘差随时可能出现的关系,所以费伦并没有把泰拳手制服或怎么样,他怕这边正在降伏泰拳手,那边瓦丘差就到了,两下撞上露了陷。毕竟“生死符”这类东西见效的时间不是一两秒,而是一两分钟,万一事情真那么寸、碰上了,岂非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嘛!
结果这一等,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还好费伦耐xquot;/gt;足够,不然泰拳手不可能安坐到现在。
这时,楼外传来脚步声。
费伦的耳朵霎时竖了起来,心头默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总共有四人,其中一个家伙脚步有够重,另外三人脚步极轻,应该都有功夫傍身,若非费伦,换了别人恐怕听不出有几个人。
很快,四种脚步声就转上了楼梯。费伦忙手脚并用,上至夹墙顶部。整栋烂尾楼黑漆漆的,只有些微月光洒入,所以只要不抬头,任谁也发现不了费伦的存在。
四人鱼贯从楼梯间通过,脚步很轻的三人居然全是洋鬼子,果然没有察觉到费伦,而其中那个脚步最重的家伙,正是瓦丘差。泰拳手突然睁开了眼,看向瓦丘差四人,眼中满溢着暴虐之气,等看清来人是瓦丘差后,目光这才趋于平静。
“帕拉瓦!”瓦丘差开口道,“那些东瀛人还没到吗?”
费伦闻言,吃了一惊。他不仅惊讶于今次的伪钞案东瀛人也卷了进来,更讶然泰拳手的名字。
要知道,泰国信奉的是印度教,供奉的神明叫四面佛,即大梵天,相传梵天本有五个头,即五面,可湿婆因为地位问题愤而化身为帕拉瓦,砍掉了梵天的第五个头,这才变为了四面佛。帕拉瓦意为恐怖的杀戮者,眼前这个泰拳手竟敢叫这个名字,实在假嚣张就是有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