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可只要稍微懂些阵法的人都知晓这种阵法仅需沾水的柳枝即可破去。柳树性阴寒,自古便是辟邪之物,一般的符纸若是被柳条一触动,原先积蓄在内的灵气也就逸出了,是以民间一直流传着“柳条门上摆,魍魉莫来缠”这条古谚。
明明这就是有人在这设了个阵法,其目的不过是为了锁住这座紫菱桥,好叫其中的人不可出,外人亦是不可进,简单得来说,倒很像是一种小型囚笼。
不知为甚么,我想到的竟然还是那种喂食的囚笼,心不可自抑地抖了下。
耳边那诡异的女人声音还不停地嘤嘤哭着,也不知道河里是甚么物事在作怪,木青瞧上去虽是被其摄走了心魂,不过所幸还有魂智留存,能听到亲人的呼唤。我忙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嘱咐那早已哭得泪眼汪汪的女人道:“大婶,你拖住他,说些他回神的话,我去去就回。”
那女人赶住拉住我,涩声道:“说。。说甚么?!”
“你不停叫他名字就好!可别停!他听得到!”
我说完,正要转身去河堤上取些柳枝来,肩膀却突然被冰凉的一双手按住,我心里一颤,随即便见洛神披着一身烟雨,冷烟烟立在我眼前,而她手上正握着几枝柳条,青翠欲滴。
原来她先前不见踪影,是早已看出了门道,寻破阵法门去了。
我一时大喜,心领神会地自她手里取过柳条,随即她赶去那石桥那头,我则去石桥这头。我将柳条往那水碗里一插,那青瓷碗里的清水突然剧烈地晃了晃,里面漂浮的红色符纸瞬间化成飞灰,伴随着水面上一声破空尖啸,桥上的风渐渐小了下去。
与此同时,耳边那诡异女人的低声絮语仿佛更加急躁了,眼看着桥头上站着的木青支撑不住,身子一倒,就要栽倒在河里,洛神赶忙紧走几步,轻盈翻身跃上护栏,伸出手将木青的腰带一扯,就这样将那青年男子给拎了回来。
诡异女人嘤嘤的哭声戛然而止。
原本涟漪漫散而开的水面亦是陡然恢复了平静。
那唤作木青的男子被洛神拖了回来,耸拉着脑袋,一副萎靡的摸样。中年女子慌慌张张站起身来,将这青年男子抱在怀里,坐在了地上,眼角泪痕兀自未干。
洛神蹙着眉,看着搂抱在一起的娘俩,低声淡道:“你扇他一巴掌。”
中年女人张着眼泪汪汪的眼睛,扁嘴道:“姑娘。。扇。。扇巴掌?”
洛神点了点头。
“姑娘你好凶,青儿这么乖,我才舍不得扇他,从小到大,我。。我都没打他。。。”
洛神一听那女人说她凶,纤眉微微抖了抖,抿了薄唇不再开口,眸子却有意无意朝我这边滑过来,我此时很想笑,见她望着我,只得强自忍着,当下好不辛苦。
凶么?
对粽子凶物之类的,有时候倒是挺不留情面的,呵。
许是看出我眼睛里的笑意,她闷声道:“你不扇,那我来。”说着就要抬起手来,中年女人见她气势冷峻,一时吓得缩缩脖子,嗫嚅道:“不。。不用了!还。。还是。。我来。。他是我儿子,娘打儿子是正理。。是正理。。”
说完,那女人闭着眼睛,扬起手狠心朝木青脸上一拍,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声,木青在这巴掌之下,打得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浑浊的液体。
这液体粘糊糊的,瞧来极为恶心,我忙将脸扭开去,那女人见了,脸也一时白了,她虽是疯癫,这害怕还是懂得的。
洛神淡淡道:“他中了水里东西的蛊降,你把他带回去,每日柳条煎水服用,一日三次,不多时便好。”
那女人浑浑噩噩地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她听懂了多少。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疑问积压着,一是这桥上的罡风阵到底是谁设的,二是按理说常人中了蛊降,一般一时片刻便会摄掉了心魂,可按照这女人的说法,木青染上蛊降已有几天,却没有即刻殒命,仍然有神智留存,看来也不知道是他命大,还是有别的甚么原因。
洛神见事情已了,伸手将我牵了,道:“我们走。”我点点头,转身间,却不小心瞥见昏迷的木青胸膛半敞着,脖子上面挂着一个玉佩。
我的目光一下子被那玉佩给紧紧勾住了,这玉佩我以前在昆仑那里见过一只差不多摸样的。
“这是。。?”
我蹲□去,颤颤捉了木青脖子上的玉佩端详,这是一只水滴形状的玉佩,周身通透晶莹,内里却殷红一点。听昆仑曾言这是辟邪用的生血玉,玉里面不知用何种秘法点了生公鸡血,公鸡血阳性极盛,故而阴邪畏之。
我将那生血玉翻过来一瞧,见玉的背面右下角处刻着一个娟秀的“师”字,嘴唇一时止不住颤抖了下。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是这个东西护着他!
我抑制心中激动,对那女人道:“大婶,这。。这玉,是你儿子的东西么?”
那女人呆滞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别人给他的。”
我握住那女人的手,道:“那给他玉佩的这个人,是不是一个女人,名字唤做师锦念?!”
那女人道:“倒是个女人。。摸样好俊俏的。。。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天家里来了四个客人。。是我男人接待的,这个。。。那个。。我。。我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后来青儿说有个姐姐送了玉佩给他。。。”
她说得模模糊糊的,吐词也不甚清晰,而我眼睛一时亮了,道:“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