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多少次，有多少次司徒曦晨都能在睡梦中听见那些在自己手中死掉的人对着他呼喊，叫嚣着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到底有什么错，是不是真的其罪当诛？

每每想到这些的时候，司徒曦晨就完全难以入眠，甚至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他根本就没有睡觉，而是用修炼的方式来弥补自己惨淡到可怜的睡眠。

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他不清楚了，最起码已经不能再回忆起每一个在他手中失去生命的人的脸，死亡的感觉他曾经也切身体会过，那种被消亡的寂灭感，简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助。

“怎么？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吗，穷词了？”

黑衣人嗤笑着，淡然道：“看见了吗，我身边这些可爱的僵尸们，他们本来都应该是在不知道谁的手中死去的败笔，可是在我的手中，却能像现在这样重新获得生机，甚至是永恒的生命，这是多少人向往的东西，你又懂些什么！”

他的话说得好像理所当然一般，其中的漏洞很多，可是现在的司徒曦晨却一点能挑的理都没有，他忽然觉得黑衣人的话也不是多么的异端，就连自己都是可以接受的。

“杀人有什么错，我用一时的死亡给他们换来永远的生机，别说有多怨恨我，他们难道还不该好好感谢我吗！”

黑衣人不断的说着，逐渐的将话语的主动权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很快就将先前司徒曦晨掌握的有理方变成了无理。

“是啊，一样都是杀人，可是他还能给死掉的人重新活动的机会，可是在我手中死去的人就真的是永远的死去了，按照这样的说法，我才是最邪恶的罪人，而他……他们的理念还远远在我之上。”

司徒曦晨的神情变得暗淡起来，和之前的战意浓浓不同，现在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想要使用力量的意思。

“可是……”

就在司徒曦晨马上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掷地有声的话语从他身后响起：

“你所谓的给他们新生，难道是经过他们同意的吗，还是说像你这样的行径，给与他们的真的就是无所谓的生命，他们事实上真的是还‘活着’，还是说他们仅仅是在生存罢了！”

司徒曦晨猛然惊醒，这个声音是……夏天！

夏天从来都没有见过司徒曦晨这个样子，他也终于明白那些生命在自己手中变成虚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原来杀人并不会带给死者痛苦，反而会牵连到生者。

“是啊，他们这个样子，虽然还是还拥有‘生命’，可是却丢掉了本来最重要的‘活着’的指标，他们这样苟延着，真的就是他们所期待的那样么？”

司徒曦晨忽然明白了，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么，不！是正确的，那不仅仅要自己的生存，还连带着多少人不被那些死亡的人牵连的生存下去，他杀的那些人，不都是这样穷凶极恶的人么？

“你杀掉的不都是那些作恶的人么，那你还没事瞎苦恼些什么！”

夏天狠狠的给司徒曦晨后背一击，打了他一个踉跄。

司徒曦晨回过头来，看见的却是夏天那笑嘻嘻的脸。

“谢谢……”

“谢我做什么……”

夏天轻笑着看了一眼司徒曦晨，道：“都是你自己想明白的东西，而且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是被这种怂样的你给打个平手的话，我以后还要不要混了啊！”

“又是个嘴上不老实的人……”

司徒曦晨微笑着低声道。

“你说了什么吗？”

夏天没有听清。

“没有。”

“奇怪。”

“你们聊完没有！”

黑衣人冷冷的看着两个人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更何况还聊得很开心连自己都忽视了，这种被人当做不存在一样的感觉他算是受够了。

“可恶的东西！”

黑衣人冷眼看着夏天，本来他都已经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式，要是进展顺利的话，不说能让司徒曦晨完全没有战斗的意愿，最起码也能让他动手的时候有所顾忌，但是夏天才不过寥寥几言就把他的精神状态弄好了，这样一来他的作战算是失败了一半。

“看来你们很想玩朋友游戏啊，那么我们来做个游戏如何？”

黑衣人好像忽然想起了些什么似得，怪笑一声，道：“你们应该也能明白吧，在面对这么多的僵尸大军的时候，以你们这两个人的兵力，还不足以给我造成什么威胁，搞不好你们两个都要在这里倒下，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开个慈悲……”

“嗬~是么？”

司徒曦晨笑看着黑衣人，好像什么都不懂一样问道：“那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口中说的慈悲到底是什么呢？”

他的语气是带着一些戏谑的，一般来说，只有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人们才会从直接动手的简单方式转变为曲线的谈判，对方既然提出这样好像满不在意的要求，可是在司徒曦晨眼里看来，这不过是没有自信的表现罢了。

“居然又把我当白痴看！”

黑衣人此时心中充满了恶毒，眼前的这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戏弄自己了，在他们的面前，自己总是像个笨蛋一样被耍。

“很简单，你们打一场，不论是谁赢了，我都可以对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甚至还能让你们在我身后的那位大人的麾下，可是既然有一个要风光，那就代表着另一个的消亡，所以你们之间能够活下来的就只有一个人！”

黑衣人像看着蛊中的两只虫子一样，满脸（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