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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姑苏呆了一个冬天,除了昆曲听够本了,什么地方都还没来及去转转,眼见着回暖,大地绿了起来,她们便迫不及待的出门游玩。
走到城门处,却听到车外传来谩骂:“姑苏城里灾民都满了,你们去别处吧,接待不了了。”
但听有人哭求道:“求求你,官爷,让我们进去吧。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姜灼华掀起车帘,不由向外看去,但见十几二十个拖家带口的灾民,在城外哭求。
姜灼华和姜灼风相视一眼,一同下了马车,姜灼风上前,同那位身着捕快服饰的人问道:“敢问这位大哥,这是哪里遭了灾?”
那捕快打量姜灼风几眼,见他衣着不俗,方才说道:“哎,是上郡,去年秋旱,连着今年春旱,百姓的积蓄基本都没了,这就都成了灾民,全往姑苏涌,城内的库粮已经没剩多少了,救济不了这么多。”
姜灼华在一旁听着,不由问道:“朝廷不管吗?”
那捕快道:“老爷奏折都递上去几本了,奈何听说皇帝重病,处理的极慢。你说说,好不容易摊上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却积劳成疾病倒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皇帝病了?严重吗?”姜灼华赶忙问道。
那捕快看了一眼带着面纱的姜灼华,勾唇一笑道:“小姐,我就是个捕快,我上哪儿知道去?听说是扶梨耕种时落水,得了寒症,估计得休养几个月吧。”
姜灼华闻言,陷入了焦急里,自己身在姑苏,她和程佩玖不能骑马,坐马车赶回去要好几个月,等那时,他可能都好了,回去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在这里,为他做些什么。
念及此,姜灼华看了那些灾民一眼,拽着姜灼风的袖子,将他拉到一旁,问道:“哥,咱们带出来的银子还有不少。我寻思着,不如跟芸娘商量一下,由咱们出钱,在霜洲客栈门口,开几个救济灾民的棚子。”
姜灼风闻言点点头,道:“行。”
商量妥当,姜灼风走到那捕快跟前,说道:“放他们进去吧,到霜洲客栈,我们今日会开几个救济灾民的棚子,为官府分担些压力。”
那捕快不由失笑:“哟,这敢情好。”
说着让开了道,对灾民说道:“听见了吧?霜洲客栈,都去吧。”
众灾民眼里闪起希望,千恩万谢的涌进了城里。
还踏什么春呢?姜灼华等人,便也紧着回了霜洲客栈。
姜灼风和蒋霜洲去买米,苏维桢在外面和几个小厮一同搭棚子,芸娘和自家小姑子,则在厨房里熬粥。
姜灼华和程佩玖,就在外面的棚子里,给灾民分配熬好的粥。
问讯而来的灾民,一批又一批,还掺杂了不少本地的一些乞丐。
这一日,在海大的大锅里,连着熬了七八锅,给他们救济完晚饭后,这才都闲了下来,一同进了客栈休息。
芸娘给她们炒了菜,坐在一起吃着。
苏维桢还在外面搭最后一个棚子,芸娘的小姑子阿晴见状,端了一碗水出去,递给苏维桢:“看你忙了一日了,喝吧。”
苏维桢颇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看阿晴,他素来安静,一大堆人在一起时,从来没有人注意到他,难得她还记得自己,前来送水,苏维桢伸手接过:“多谢姑娘。”
阿晴看着苏维桢喝下水,接过茶碗,问道:“注意你好久了,你总是独来独往,安安静静的,都不怎么见你跟旁人说话,不闷的吗?”
苏维桢不好意的笑笑道:“不闷。以前,我若是觉得无聊,就会吹吹笛子。”
但是后来一直住在姜府,被柳乐师吓唬过后,他也委实不敢再吹笛子引人注意。
阿晴闻言,眸中一亮,忙道:“你会吹笛子?可以教教我吗?”
苏维桢看了看阿晴,点点头。
阿晴忙伸手拉过苏维桢,拽着他进了后头的宅子里,催着他去取笛子。
姜灼华他们在客栈厅里吃着饭,忽而听见悠扬的笛声响起。
几人不由寻声望去,透过楼梯下的门,但见院中心的小花园围墙边上,苏维桢和阿晴坐在那里。
苏维桢横笛在手,悠扬的旋律从他手中的笛子里飘扬而出,阿晴则一脸向往崇拜的看着他。
芸娘见此,不由问道:“哟,这孩子一直安安静静的,真没看出来,笛子吹的这么好。”
姜灼华笑道:“他是我们府上养的乐师。”
说罢后,便没再多谈论,伴随着苏维桢的笛子,几人一同吃了个晚饭。
大家伙都忙了一整日,吃完饭后,便早早歇下了。
而叶适,靠着小僧给的那几个馒头,每天只吃一个,偶尔跟茶馆讨些水喝,就这般坚持了三四日,终于到了离姑苏城不远的地方。
约莫还有两三天的路程,但是他已经弹尽粮绝了,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典当了自己的马,换了一点点钱,步行前往姑苏。
一路上风餐露宿,步行又慢,偶尔遇上好心的过路人,能带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