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一句,一旦她找不到理由来反驳白小慢,就只能死扛着自己的真理。
麦苗这时候平静的问:“这是任鸽嘱咐的?”
“不管是不是,反正就是这个样子。”欧阳红叱咤在h城,极少数人才敢问她要解释,她想起任鸽千叮咛万嘱咐的那个夜晚,又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也好,那我只能离开了。”麦苗拍了拍自己身边随身的行李包,像拍着一头忠诚的狗。
欧阳红一直不懂为什么任鸽会喜欢麦苗。虽然她贵为h城的黑道老大,碍于这金光闪闪的招牌不能这么八卦的问这问题。但她心底不止一次的疑惑,以任鸽这表面四处逢迎内里谁都看不上的阴暗个性,怎么会喜欢个执拗的女文青。不止一次,她都觉得麦苗就是任鸽喜欢白小慢的幌子。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任鸽这个一副能搅起滔天巨浪的货会被麦苗掐得死死的,这辈子都翻不了身,爱上一个人的本质就是倾慕一个比自己更狠的人。
当麦苗说她要离开h城的时候,欧阳红再自己心里预设了两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麦苗回z城,和任鸽断了联系。如果任鸽玩完那她就会在知道真相之后用一辈子怀念那货。而自己和白小慢就会在每年清明的时候带着小糯米,在麦苗的导引下在某个富丽堂皇的墓园给任鸽烧个香撒个酒什么的,当小糯米问:“妈妈,妈妈,那是谁”的时候,可以极目远眺z城的一眼望不见边的楼群,做出一副怀念古人的样子对小糯米说:“那是妈妈的朋友,一个用情至深的好人。”最后大家含着热泪离开。而如果任鸽真的把吴宜之扳倒的话,那到z城穷尽一生死皮赖脸的追求在这事情上受了极大委屈的麦苗就成了任鸽下个三年或五年的重点计划。那这场互虐大戏中,欧阳红自己可以坐壁上观,而热爱戏剧艺术的白小慢少不了下去兴风作浪。但这些都在欧阳红的把握之中,她需要做的只是在麦苗离开h城的第一刻通知任鸽罢了。
第二个可能,麦苗不甘心被任鸽这般愚弄,誓死要回a市找正在掀着血雨腥风的任鸽要说法。如果麦苗要这么做,那白小慢肯定会打着鸡血的跟着。欧阳红抓了抓脑袋,这就万万不能。那龙潭虎穴,进去了吐出来的就是森森白骨,要是麦苗真的要这么做,只好采用黑道最惯常的手法把她们俩统统给关起来。而且至少得关到任鸽那边有个结果才行。想到最近自己十分贤良淑德,连床上为虎作伥的地位都被白小慢抢了先,欧阳红这一刻忽然觉得,把麦苗和白小慢囚禁起来还是挺让人兴奋的事情。
想到此欧阳红把一直绞在一起的手松开,算了算要把两个女的制伏需要多少人手,这白小慢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而麦苗虽然有些厉害,但现在也算是重伤在身,守在楼道口两边的兄弟人数应该足够,便胸有成竹的抬头看着坐在右侧的麦苗:“那你准备去哪里?”等着麦苗给出正确答案她在随即布置应对方案。
可是麦苗的回答出乎欧阳红的意料之外,甚至欧阳红觉得麦苗说“关你屁事”然后扭脸不看她都比现在给的答案好。
因为麦苗低着头玩着行李袋的拉链,娓娓道来的就像讲别人的事情:“我不会回z城,不管是让麦家人继续笑话我还是鼓捣着想从我身上榨取一分钱利益我都不愿意。当然也更不会再去a市,既然我的一切在任鸽面前都比不上她的事,那我何苦再千里迢迢的送上去再被她消遣一次?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再说吧。”麦苗没有笑却硬是扬起了嘴角:“如果以后你有机会和她通电话,当然首先是你得有她珍贵的电话号码,麻烦你在她空闲的时候告诉她,我走的时候有对她讲‘再见’。其他的就不用多说了。我也没什么好和她再说的。”
连白小慢都没想到麦苗会说这句话,她以为麦苗会像她当年一样,就算闹得再天翻地覆,内心里还是存着只要欧阳红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她绝对不会放弃两人感情的想法。如果把这两对的感情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当缘分就像一团纠缠不清的红线,让人痛苦不堪的时候,欧阳红和白小慢就算不同心协力但却总在找方法理顺这一坨乱毛从不放弃。可任鸽和麦苗呢,一个蹲在一边冷眼旁观,企图想一刀毙命那使得这感情走得那么不顺利的人,而另一个奋不顾身的尝试了两三次后,累了,倦了,不耐烦了,见任鸽这么让人心烦意乱无法交托心意,便一刀斩断这情分。告诉任鸽,好了,天亮了,不用玩了,大家相见恨早,有空没空都不要联系。
一想到任鸽听到这口信,必定会发疯的样子,欧阳红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她强行留下麦苗,说不定会被人以为她要强抢个压寨夫人,从情理上也讲不过去。就算自己敢这么做,白小慢怎么看自己?任鸽心里不会怪怪的?可要是不管,任着麦苗就这么离开,不知道任鸽知道了又要干出多翻天的事情?
白小慢见欧阳红坐得就像一尊沉默的佛像,忍不住轻轻踢了欧阳红一脚,想让她开口挽留或者说点什么。可是欧阳红对白小慢的强烈暗示置之不理。表面上从从容容,心里换慌张张的从包里掏出一根烟道:“你这样做我会很为难。当时任鸽送昏迷的你上机的时候,我可是答应了她,如果没照顾好你,她不会放过我,杀了我都有可能。”她任着打火石打燃又熄灭,熄灭有打燃,并没有点烟又扣上说:“当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