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挺累的,在图斯兰不仅要开会还要安全布防,夜里都没怎么睡?”
“还行,谢领导!”
“快滚吧。”栗鸿文踹他。
陆怀征出军区,半开着车窗遇见相熟的岗哨,没急着离开,熄了火跟人聊了会儿,岗哨没得说话,立得笔直,双手紧紧贴着裤缝,跟个铁人似的一动不动,眼珠子乌溜溜的打转,心里暗暗叫苦:哥,求你赶紧走,行不?被领导看见了,少不了一顿数落。
可咱刚领了证、又马上要跟媳妇儿住进大宅院的陆哥哥心情大好,回到这军区部队就跟回到自己娘家似的,心中那个汹涌澎湃、感慨万千。
“男人还得成家,成家了才有归属感,比如现在,你站岗累吧,一天到晚就跟个蚊子较劲儿,它咬你你还不能打它,晚上回到宿舍,除了一身的包,啥也没。”陆怀征说着,还拿手替那岗哨垫了垫肩,拍去他肩上的灰尘,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就不一样了,我不用站岗还有假期,回家还有媳妇儿。”
岗哨扑哧没忍住,搡着他:“知道您有媳妇儿了,求您,快走,我这前两天刚被罚呢。”
陆怀征哈哈笑着上了车。
岗哨恢复严肃,目光笔直地看着车内的陆怀征,敬了个礼。
陆怀征坐在车里,靠在驾驶座一会儿,悠悠盯着他,慢慢抬起手,也严肃认真地回了个礼。
所谓柔情英雄梦,始终不忘山河心。
……
六点,陆怀征接于好回家收拾东西。
于好从角落里拉出一个大箱子,又风风火火、风卷残云般的气势从客厅一路摧枯拉朽烧到卧室,没一会儿箱子就塞满了东西,陆怀征抱臂靠着卧室的门框,大咧咧地看着她收行李:“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于好又从衣柜里拿出两件衣服,丢进去,头也没抬说:“我爸调研得有一个月呢,我妈不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得看我姥姥身体。”
“那一时半会儿你们家都没人?”
“嗯。”
于好盖上行李箱,塞得太饱满,像鳄鱼嘴似的张着一弹一弹的,她坐上去,往下压了压,费劲儿地去扯拉链,“崩——”一声,拉链锁猝不及防断了。
然后抬头,委屈巴巴地看着陆怀征。
后者没反应,仍是抱着胳膊靠墙笑得肩颤,“厉害,我媳妇儿真厉害。”
锁头掉了,行李箱根本拉不动了,于好不知道他哪来那么闲情逸致还有心情笑,白他一眼,陆怀征这才起身笑着走过去,把人从行李箱上拉起来。“我来。”
于好乖乖站起来。
就见他,一只手压着行李箱,瞬间,那箱子就跟棉花一样瞬间凹下去了,拉链牢牢贴在一起,另只手用食指轻轻推着断了链的锁头,三两下,轻轻松松就严丝合缝地合上了。
“这么有力么?”于好喃喃问。
陆怀征把箱子提起来,推到一边,“检查一下,齐了么?”
半分钟后,于好连人坐在行李箱上,仰头看着靠墙的陆怀征,笑眯眯地:“齐了!”
陆怀征笑着低头看她一会儿,下秒,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问:“那跟我回家?”
“好。”
卧室灯微微亮着,于好仰头小声地说。
男人抱肩靠着墙,身材高大。女人坐在行李箱上,瘦瘦小小一只。
对面墙上映着两人的倒映,微弱幽黄的灯光将这份暧昧无尽延长,延伸至这浓稠的黑夜里,又像是照进的晨光,破晓前的曙光。
窗外的树叶窸窸窣窣作响,月亮慢慢爬高,像个鹅蛋黄,烙在半空中,特别亮,是诉不尽的儿女情长。
陆怀征伸手,去摸于好的脸,拇指挲着她的脸颊,低声说:“我从小就跟着我姑姑,对我来说,我叫她一声妈都不过分,我这个拖油瓶当初让她吃了很多苦,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对谁都一样,她会对你很好,霍廷也会对你很好,但我会对你更好,不会让你觉得,跟了我,是一种委屈。”
于好眼眶微热,这样的话,让她很触动。
不等她说什么,陆怀征微微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吻了吻,
他说:“做得不好的地方,多多指教。”
于好没忍住,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滚到他手指间,温热的粘稠的。
她眼睫轻微发颤,缓缓闭上眼,说:“我也是,我爱你,陆怀征。”
陆怀征视线缠绵地落到她的唇上。
拇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着。
他忽然低头咬住,啄着她的唇,一点点吮吸。
黑夜里,两人辗转嘬声,令人心悸,暧昧至极,让人忍不住心跳加快。
陆怀征车开进霍宅的时候,丁管家撑着把伞立在门口等,外面有点下雨。
陆怀征一只手拖着行李,另只手牵着于好。
丁管家在霍家也有好些日子了,陆怀征随他姑姑来时,丁管家就在了,倒也没什么主人仆人之分,对陆怀征来说,丁管家更像是这家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