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他不问自答道:“还好,只要用心去钻,就好。”
王伟看到,那个被熊远举刚刚认真钻过的龟盖上已经有了三个小洞,好象小时候看画本上的那个二郎神的三只眼,黑洞洞地看着他。这黑洞,让人看着心发虚,看得熊远举能够不自嘲,王伟心里忽然笑了。熊远举啊熊远举,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可以明说出来呢?堂堂的大熊集团老板、熊氏王国的掌门人,资财百亿,来这里难道说仅仅是就为了钻这么一个小小的三个眼,钻一个龟盖吗?
但这话他不能说出来。
熊远举来搞这等劳什子不显得太有点小家子气了吗?你对自己的罪孽深重或对商界上的黑白道更大程度上的追求不是在别人面前,暴露无遗了吗?最亲密的朋友最有可能成为敌人,熊远举,你今天的这些神秘的举动不是更让我对你知道的太多了一点?
但王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无言地注视着。
端木云用火柴把三只蜡烛点上,说道:“熊老板,你慢慢地用烛光去烤这些洞,你要烤得专心致志,不要有其他的一点私心杂念,更不要有一点其他的欲求才好。”
“好的。”
到了这个份上,熊远举看上去是真的越来越入港、着魔了,他老老实实地按照端木云老先生的要求和吩咐,去做了。伸手把龟盖上的洞,放到烛光上去烤,烛光中,从王伟站的那个角度,能看到熊远举的神态充满了某种企求和渴望……
端木云在一旁幽幽说:“在因商的时候,纣王曾经叫卜师来给他占卜,以求国家兴亡之前途。卜师看着兆纹,说大王的江山就要亡矣。喜欢拍马屁的大臣说卜师胡说八道,纣王也是一个喜欢麻醉自己的人,说你卜的不对。卜师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他还是说,大王,您准备后事吧。结果纣王把卜师杀了。”
“这是一个真实的卜师。”王伟说。
熊远举却好象并没有听到,他在极其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直到拿着烤好了的龟盖重新送到了端木云手上。
端木云用放大镜对准了龟盖上的纹理,然后,他在那块柏树树皮的空白处慢慢地画出了三组“——”、“一一”的符号。
熊远举和王伟此时都忍不住屏息凝神,静静地看着老先生在画……
熊远举颤音问:“怎么样,端木先生,我熊远举不是纣王,您今天就实话实说吧。”
王伟看着端木云。
老先生慢条斯理地说:“看来,冥冥之中,确实是有天机……这样的事情老朽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
“啊?怎么讲?”
熊远举一呆,急迫地追问端木云:“老先生,我是上上卦?”
熊远举本人则是完全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睁大眼睛瞅着,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他后面又要说出一番什么来。端木云摇头,说道:“我这里没有什么上上卦上中卦,那是骗人的鬼话。卦者,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上中有下,下中有上,乾中有坤,坤中有乾。这就是易经。”
我草!
王伟一时却不知说什么好了。毕竟,他虽然也懂得易经且平时更是喜欢,但毕竟不比这位老先生。而且,事关熊远举的某种命运密码,就连熊远举这个平时没事近年来也总是谈论易经的人,呆在那里,一时半会无语中。
端木云沉默了半天,啊……
他突然说道:“我还记得一个省委书记高升的那个夏天,也是在一个这样的夏天日子里,他一个人来了,身边没有带一位秘书或随从人员。他得到的那三组八卦,和这个夏天熊老板得到的三组八卦竟然一个样子。”
啊?!
熊远举双手举了起来,下意识握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叫声喊出来。
真的吗?
难道说这是真的吗!
王伟也有点过分吃惊,之前他从与端木云和熊远举的那些对话中,包表情上怎么也没有看出来,结果竟然会是这样。熊远举和王伟几乎同时惊叫了一声。
端木云道:“是真的,没错。我记得,都是六个乾,三股风,一声雷。”
老先生说罢,团上了双眼,不说话了。
熊远举好久才慢慢从惊愕中复原过来,看看王伟,说:“端公,还望先生能点拨一二为好。”
但是端木云却是仍然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睁开。
熊远举紧张极了,他活到这么大的年龄,经历之后活着,风风雨雨,几乎是人间的一切都经历过、见识过了,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端木先生,还是请您指点指点吧。”王伟恭敬地轻轻催促道。
过了许多时候,端木云才在熊远举和王伟眼巴巴的注视下,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熊远举那双期待的眼睛,再瞅一眼旁边的王伟,缓缓说道:“熊老板,您是吉星高照,阴风劲吹,后天运作的好,一切化险为夷,会叫阴风在一声惊雷中消散为无,云过天晴。可是……若后天运作的不好,一声惊雷会把六颗吉星震落。罪过,罪过。我泄露了天机。”
王伟和熊远举望着端木云,一时竟没有半点反应。
那天,王伟和熊远举返回香岛之后,一家山顶别墅,熊菲儿一听说他们回来了,立马不知从哪里就像是买来了一只花蝴蝶,纠缠住了熊远举。
随后山口美智子也跑来了,两个美女脸上都是笑嘻嘻的,十分开心。
“爹地,你老人家可算回来了,你带着王哥哥今天出去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