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纤尘向前一步,“好了,我们跑吧!”
“嗯?”不是说不跑吗?我还以为你要秀给我看,你有多厉害呢。白娴婳点了点头,“好。”
“我是怕你被东西溅到了。”落纤尘突然拦住对方的腰,脚尖点地一步跃上了半空,炎翼奋力一震将她们带出了千米之外。
一阵骇人的热浪从脚底涌上,无数凄厉的惨叫声在远方响起,白娴婳将手拦在对方的肩上。墨眸眺望远方的一线白光,若有所思了一番才笑道,“尘儿一直都很细心。”
等她们落地后落纤尘身后的白炎也淡去了大部分,只余下少部分照明。维持这种飞行状态太耗损她的妖力,不到万不得已时,落纤尘很少用这种方法。
“嗯。”落纤尘阴阳怪气的应了一句,看向白娴婳的目光变得有些闪躲。
☆、忘川河
走在一处山壁底下,落纤尘落后白娴婳几步的距离,她望着对方纤长的背影出神。
她是仲夏王族的长公主,被誉为绝代天骄,神器十陨落的主人,更是战场的玉面阎罗。绝美的容颜俘获多少世家之子,只因她完美的不似人间应有,不知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可以拥有这样的天骄。
落纤尘眸中微微黯然,低眸望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洁白衣袖,鬼使神差的就想要伸手去抓住那衣角。
指尖在触碰到那衣角时没在往前,随着白娴婳的离去,她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大。
忽的白娴婳抬起手拉住了落纤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她侧过头眸中不掩温情,“是真的,古书上说的忘川河。”
“忘川河?”落纤尘的目光还停留在对方的手上,一时没能跟上对方的话。
“嗯。”白娴婳牵着落纤尘来到山壁的最底下,一条淡蓝色的河道出现在她们面前。
浅蓝的萤火飘动,顺着河道缓慢的流向远方。它仿佛来自水底般,一点一滴的从水面飘出,这样一条极美的萤火之河,让人怎么也无法将它和忘川河联系在一起。
“书中所载的忘川河,不应当是色呈血黄,满布毒虫血蝎吗?”落纤尘一时被眼前极美的河流吸引,身旁的白炎无声熄灭,只余下这一片萤光照亮四周。
“若这真是忘川河,那我们岂不是死了也已经到了地狱吗?”白娴婳唇角微勾,似是忆起些什么,“顺着河往前走,许会发现些什么。”
“忘川河有一个传说。”
落纤尘缓步走到河边,挽起裙边蹲下。纯黑的眸子中倒印出一抹幽蓝,“曾许诺生生世世永不相离的人,在他们死后都会面临两个选择。”
人死后灵魂都会来到地狱,那里有一条被称为忘川的血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忘川河上有奈何桥,奈何桥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她叫孟婆,要过忘川河,必过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
前世身为帝王的男子不舍同自己的爱人俩相忘,便询问是否可以不喝这汤。
孟婆不语,只是身子也没有动。男子明了对方的意思,正自顾伤神的他又听孟婆说了一段话。
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可以不喝孟婆汤,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你或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她,她看不见你。千年之中,你看见她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又盼她不喝,又不舍她承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受不得等待的寂寞。
男子依然选择要继续相守,他跳忘川河,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整整一千年,就在他的意识要被消磨殆尽时,女子又来到了奈何桥前。
她这次并没有接过那碗孟婆汤,而是走到了三生石前,捡起那一缎遗失了千年的红绳。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入忘川河,口中想要大喊大叫,阻止她走进。血河没过她的腰身,她面色平静无波,直径走向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的男子,一滴清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我终于能来带你走了。
她背着那具残缺不全的身体,离开了折磨了他近千年的忘川河。许多年后男子突然问起,为何女子还会记得他,又为何不受忘川河的影响。
女子含笑不语,无死的永生中,他们将长相厮守。
白娴婳久久不语,生与死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但她更在意是对方提及这个故事,落纤尘半张脸都被柔和的萤光包裹,静悄悄一片的地下空间时间仿佛被这一刻的安逸静止了般。
“别碰,这水是有毒的。”
就在落纤尘想把手探进水中时,白娴婳赶忙上前拉住。闻言落纤尘微露不满,却又不得不收手,白娴婳想了想又说,“宫里有点好玩的,虽然弄不出这么大的一条忘川河,但一个池子还是绰绰有余。回去后我差人送去给你可好?贵在无毒。”
“这样就好。”
落纤尘微微低头,白娴婳觉得这个好并不是因为自己会送她萤火,瞧不见她的脸色自然也无法进一步分辨,一时竟也没了主意。
“继续走吧。”落纤尘忽的站起身,险些撞到对方的下巴。这次是白娴婳被牵着走,异样的感蔓延至心头,她竟也有些害羞了?念及此处的长公主怔了怔,随即不争气的红了耳垂。
想她高高在上的一国公主,上得战场下得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