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她为自己而笑,看着她为自己精心准备晚餐,眼前的一切不正是她这么多年心心念念所期盼的吗?她以为就此即便是失去那些如烟火一般绚烂多彩的权力名利自己也该是满足,可兴许人身处高位之后真就会变得欲壑难填,她已分不清如今的所做所为究竟为了易烨卿多一些还是自己多一些。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让她做她喜欢的事吗,为什么自己可以打着一切都是为了易氏的旗号,冠冕堂皇地去算计她,逼迫她放弃自由和自我,将自己束缚于囚牢之中……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江若尘愣神的功夫,易烨卿已将一炮炒好的尖椒牛柳端到她的面前。
“好香啊!”江总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易大小姐瞧了不禁婉尔,“不但香,还很好吃呢”,说着话,大小姐以指为筷夹了一片煎得焦黄的肉片到对面那人的嘴边,江若尘也不嫌弃当即将其手指含入口中,混着食物慢慢舔噬,允吮,且两眼一眨不眨地睨望着她的情人……
也不知是因那细腻柔滑的舌头,还是那带着情/欲的迷离眼神的缘故,易大小姐猛得打了个激灵,小腹同时一热,耳旁仿佛又听到了那微微的喘息声,恍如那一个个激/情的夜晚叫人欲罢不能的声响一般。
见那被佘颜丽称作是“朽木疙瘩”的俏脸上泛起了红云,江总得意地勾了勾唇角,最终松了紧闭的口齿,大小姐的指尖这才脱困,抽了出来,面色尴尬地瞧着那始作俑者。岂料这厮流氓至极,竟然吧唧吧唧樱桃小嘴道了一声,“不错,不错,不油不腻,细腻光滑,唇齿留香,当真是叫人魂牵梦萦呢!”
初初还倒是在夸她手里端着的肉,可细听之下便知不过是这登徒浪子的调戏之言。
易大小姐却是没江总这般厚脸皮的修为,耳根子都烧红了,见她露出招牌似的喇叭花笑靥,更是又羞又恼。最初认识的时候两人可以说是狭路相逢,针尖对麦芒,不相上下,可自从被江若尘收入帐下之后大小姐便渐显颓势,一日不如一日。
正如此时,若是以前哪会这般容易叫人调戏,咱大小姐恐会邪狞地挑起那人的下巴把手指再深/插/入她的喉口来一句,“你若喜欢,那便多尝一会儿!”可眼下的大小姐却早已不复当初的英明威武,只是失措地将盘子交于江若尘,仓皇转身复又捣腾起锅铲来。
“小易害羞的样子还真是迷人呢!只是千万不要叫旁人看去了才好!”不然她可是会吃味的,江若尘自是没把这话说出来,只盈盈一笑,一手托盘,哼着小曲踩着莲花小步走出厨房,那德行活像个刚得逞的cǎi_huā賊。
虽然是背对着,但听那笑声,咱大小姐就止不住双手发颤,直想把这锅中的菜泼到那死女人的头上,可惜她既没那贼心也不具这豹子胆,所以唯有忍气吞声炒自己的菜,让混蛋独自得瑟去,实在气不过她倒不会像那些个小妇人一般在菜上多加几勺盐,几把辣椒,暴殄天物是会遭天打雷劈的!顶多也只暗暗腹诽今晚看我不咬死你!
江若尘自然不知道这小妮子谋划着怎么“咬死”自己,只津津有味地吃着桌上的食物,见大小姐忙里忙外地伺候着自己,她愈发高兴,“小易,穿着围裙的样子还真有点贤妻良母的意思,倒叫我有些自惭形愧了!”
“我煮的东西不好吃吗?竟然还堵不住你的嘴!”易烨卿将最后一盘才摆上桌,愤愤地瞪了一眼对坐的人,才解下腰上的围裙坐下,拿起筷子打落江若尘已夹到半空中的鱼片,而后动作迅速地夹到自己嘴里,“好吃!”抢来的东西就是好吃,这么想着心情也就舒畅了。
“小女孩!”瞅着易烨卿这眉飞色舞的神态,江若尘不禁嗔道,不料大小姐的反击也是极快的,“老巫婆!”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次她终究是不敢再将那三个字说出口了,而是闷闷地低头吃饭,见她如此江若尘倒是没再计较,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她的碗里,若是此时易烨卿抬头看一眼身前的女子定能瞧见她那满含宠溺的笑意,却始终没有抬头。
“自我有记忆起,便是妈妈喂我吃饭的,那时家里的桌子还是木头的四仙桌,妈妈总是将我置于膝上,搂着我的身子一勺一勺地喂,我却只吃两三口,就坐不住,闹着要下地,她也不恼一遍一遍地哄我,即使每每被一旁的父亲笑斥,‘慈母多败儿’。她也仅是淡淡一笑道,‘生女儿不就是用来宠的吗?’那明眸凝笑,却是昙花一现……”言及此处,易烨卿稍稍顿了顿,目光有些呆滞,思绪放空,好似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可这般错觉仅是一瞬而已,神智又恢复了清明,继续道,“后来家里就只剩下我和父亲,他自是不会像母亲一般抱着我喂食,但对我也是极好的,时常将我喜欢吃得菜夹入我的碗中。兴致所至还亲自为我烧过一两个菜,只当时我刚失去妈妈,性格偏执,对他多少有些怨愤,遂只要是他夹给我的菜一概不吃,偏挑些平日里不喜欢的吃食大口地嚼,故意惹他生气,这样的次数多了他大概是乏了,再也没有为我夹过菜,渐渐的连同跟我一起吃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我以为我不在意,可是我错了,当他一次又一次得错过我的生日我终于害怕了,我害怕总有一天有一个人会替代我们母女俩在他心中的地位。我竟然开始想要不动声色讨好他。我央着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