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提着下摆,正往前走,萧祯在房内看到她,却放下笔走了出来。
问道:“起来了?”
龙卫凤又打了个喷嚏,说:“嗯。”又揉揉鼻子。
萧祯见状,就命人去熬姜茶,对龙卫凤道:“且来喝了姜汤再睡,别着了风寒。”说着,就让她进房,龙卫凤虽然被萧祯连骗带挟持的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青州,又到了这乐陵,此时却也回过味儿来——就是越想越不对味儿!
其他的都没什么,就只萧祯来青州非要带着自己就没道理,所谓的“半个媒人”的理由,尽管卫凤姑娘只有十七岁的阅历,也觉得是糊弄她。
而且,她屁股在周家还没坐热,又把她拉来了乐陵!
如今孤男寡女,还叫她进房间喝姜茶,虽然龙卫凤一直觉得自己相貌平平,粗枝大叶,毫无“色”的吸引力,但,到底也是个姑娘。
她就开始歪想了,暗暗怀疑莫不是这萧大人看中了自己的什么?——可是看中了什么呢?要胸没胸,要容貌没容貌,德才技艺,一样也无,总不能只是看上了自己,是个女人吧……
龙卫凤百思不得其解,看着房内的萧祯,就不敢进屋子。虽然一院子的侍卫,身后还俩姑娘,但她怕萧祯的性别。就说:“我要睡了。”
萧祯见她不进来,微微一愣,就笑了笑,道:“好。”又道:“你且等等。”
随即命人拿来一个衣包,交给两个丫头,又吩咐她们准备洗澡的热水。就对龙卫凤又道:“你也累了,好生歇息。去吧。”让丫头们送她回去。话语态度十分的温和。他自己复回房间,又拿起了文书。
龙卫凤就忙和两个丫头回房了。解开衣包,发现里面是多套新衣,一时丫头们提了水来,龙卫凤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挡不住困乏,就上床睡了。
两个丫头自去洗漱,完了也回房间,就在对面的床上脚对脚的睡下。
一夕无话。
第二日,太阳射进窗棂时,龙卫凤才醒来。尚未睁眼,就听见林梢鸟鸣,些些竹影映进窗纱,十分清幽,两个丫鬟已经起身出去了。听见她起来,都进来伺候。
龙卫凤乱挽乌云,下地洗手洗脸,她最大的难事,却是扎头发。换好了衣服,两个丫头就替她梳了个接近童花头的发式,因为她的头发短,别的发式扎不牢。
出来,见侍卫们在院外扣背马匹,萧祯坐在堂上,正和两个侍从说着什么,见龙卫凤来了,就让二人下去了,站起来对她招招手道:“来吃饭。”
原来早饭已经摆上了。龙卫凤原本还有个猜测是,萧祯带着她是为了做随行厨娘……,如今见这个可能也失去了,就忐忑的坐下,看看萧祯,又看看眼前整齐的早餐,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祯见她如此,就笑了笑,道:“快吃了一会儿还有事。”
龙卫凤就抬起头来道:“什么事?我,我想回家……”
萧祯正注目在她的童花头上,听言敷衍的道:“等事情完了就回。”
龙卫凤暂无食欲,问道:“那要多久?……”
萧祯就看了她一眼,道:“很快。”
“……”龙卫凤垂下了头,慢慢拿起小汤匙。
萧祯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本来今日早起一团高兴,此时脸上也就减了颜色,从睫毛缝里瞅了她半日,忽然又转了颜色,笑道:“今日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
龙卫凤正将一种小酥饼掰碎了咬着,闻言诧异道:“你,你不是说要视察吗?”
这事儿她没忘,萧祯听了却像忘了,眼睛一动,随即道:“不耽误。”
“……”她还能怎么样呢。
于是吃过早饭后,谢了驿站的三位吏员,一行人就又出发了。须臾来到一个青山怀抱的所在,一条五六米宽的碧清的河水蜿蜒流过,泻入一个大湖里,大湖两岸荇草青青,芦苇细细,芦花正盛,仿佛雪片一样铺满两岸。又见本地似乎近日降雨不少,河滩湖岸有涨漫的痕迹,山风吹来,夹着水汽。
湖的对岸有茅亭数间,遥遥似也有三两个当地人的人影。
大柳树下泊着一些孤舟,也有带棚的,也有不带的,并没有主人。
萧祯下车之后,就问:“船呢?”侍从忙领过一个船家来,原来是今早早就雇好的,是一个老者,过来听吩咐。侍从就嘱咐了老者一些事项,又忙去船里检查准备。
一时妥当,才请龙卫凤下车。
卫凤姑娘在车上已经看到了那条船,是一条比树下那些都大一些的带棚的渔舟,里面也铺排的整洁,就想竟然是来游湖……
萧祯命她下来,当着这么多人,且又人在这乐陵了,也没什么办法,就下来了。萧祯就带她上船。
龙卫凤还从没坐过这种小船,有些怕,还没上船,先说道:“我不会水——”
萧祯就一笑,道:“他会。”指的是那老渔家。
龙卫凤:“……”
一时上了船,船家欸乃一声,一蒿点开渔船,就向湖中荡去。须臾之间,身边只剩天光水影,碧波万顷。
两人坐在舱内,舱内还有一小地桌,上面摆着些茶具点心之类,还有一卷书……
萧祯穿着一身简单的袍服箭袖,也没勒冠,倒显得比平日亲切,两人对桌而坐,此时他眯眼看着外面的万顷波光,道:“晚上来应该更好。”
龙卫凤:“……”
荡了一会儿,龙卫凤只皱眉看着舱外,心想也不知二嫂这会儿是在拜堂了还是干吗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