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苏醒过来。再无他求。

立在窗外的齐懿，忽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靠近，对方却迟迟没有出声。她现在心情很糟，所以转过头的时候，看向对方的脸色也十分不耐烦。

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小护士，很年轻，应该是医学院才毕业的学生。对方眼睛很大，可是却好像刚哭过，眼睛红肿着，她一看齐懿回头，立刻吓得肩膀抖了一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没时间关心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人，齐懿冷漠的问道，“找我有事吗？”

小护士先是摇头，接着又连连点头，她的举动搞得齐懿有点火大，口气变得更加粗鲁起来，“有事就说，没事别在我面前碍眼。”让她更加的烦躁。

“这个，是我刚才收拾病房的时候，发现的，应该是那位阿姨留给亲人的。所以——”小护士边说边掏出一张折叠得规整的纸片，递到齐懿面前。

齐懿一把夺过那张纸，展开后快速阅读起来。这竟是——闻妈妈留给她的一封信，或者，该说是她提前写好的遗书。

“小懿，我要先和你说声抱歉，让你替闻妈妈做了一次坏人。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并且把这个当做秘密，永远的留在心底。千万不要去怪罪任何人，和其他人没有关系的，是我自己选择这样做的。”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她们说的心脏衰竭，这一定也需要很多钱来治疗吧！哎，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没必要再为了我投入那么多的钱物，我已经很知足了。现在我最歉疚的小美也有了归宿，你那么爱她，所以我更加了无牵挂了。我这一辈子啊，对那个孩子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只是让她一直为我们的家不断付出着，她已经很苦了，我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病而继续拖累她了……”

“小懿，闻妈妈最后一次求你，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遵守约定，好好照顾小美，那孩子虽然坚强，但是却最容易受伤。所以，闻妈妈拜

托你，不要让她孤单的一个人走下去，你们俩个要相互搀扶着，彼此体谅的走完一生。那样，我也能够走得安心些。”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闻妈妈这样做，对你来说太残忍了，我也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请你一定不要把我真正离开的原因告诉小美。我走了之后，我希望她可以摆脱掉家庭对她最后的束缚，让她自由自在的去过自己的生活，你们俩个人一起去幸福的生活。”

“如果，我在的话，一定还会给她增添更多的麻烦，那样的话，她是没办法真正自由的。所以，小懿，原谅闻妈妈吧，原谅我做的一切，为了小美也好，或者作为一个母亲最后的自私。我谢谢你，孩子……”

齐懿读完这封信时，脸上的泪已经将薄薄的一张纸打湿了。

悲伤吗？难过吗？或者，是一种被遗弃了的愤怒，还有心酸。齐懿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现在哭泣的动作也是出自身体的自我反应，她像是脱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言语。

小护士一看齐懿流泪，不知为何也跟着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低声道歉着，有些语无伦次的，“对不起，对不起，那时候，我不知道阿姨是不清楚自己病情的，我以为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问我的时候，我就没有瞒着她……我只是觉得阿姨很温柔很慈爱，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得了这样的病，所以，我就、我就告诉她说，心脏衰竭虽然难治，但是只要肯花钱，还是可以治好的……”

女孩哭诉的内容，齐懿并没有听清楚，但是，最后这一句，她却听到了。一瞬间，她像是突然被插了电源开关的机器人，僵硬的扭转头，看向护士，瞳孔因为没有对焦感，所以空落落的很吓人。

“你刚才说，是你告诉病人，她得了心脏衰竭，需要很多钱，是不是？”

小护士被齐懿的样子吓到了，身体忍不住往后退去，嘴里不断低声解释着，“是，是我说的，但我不是故意那样的，阿姨问我的时候，她说——”

可是，无论女孩再解释什么，齐懿已经听不进去，她只要知道是她让闻妈妈有了自杀的念头，这就足够了。

几步走到那护士面前，齐懿一把拽住了她后退的身子，将她摔在走廊墙壁上。小护士从没想过面前这个年轻女孩会对自己使用暴力，她被齐懿的力量直接惯到了冷硬的墙面上，身体在被撞击之后，直接滑坐到了地上。

而齐懿却并未因此而停止，她的眼睛赤红一片，似乎已经没有理智可言。

走到墙边，齐懿单手提起了女孩，直到她的脚尖接触不到地面，齐懿才伸出了另一只手，钳住了对方的脖子，指间收拢，用力。

小护士在惊吓

之后，开始努力的挣扎着，可是她的反抗对齐懿来说，和螳臂挡车一样的无力。而空无一人的走廊更是没有她可以求救的对象。

女孩的脸色逐渐变得通红，呼吸也越来越艰难，她看着齐懿的脸，看着她眼中的愤怒情绪，还有那隐约的，不可触摸的一丝无助可怜，她湿红的眼睛又开始流泪了。

这一次，她也不知道，那眼泪是因为面前的齐懿，还是即将被齐懿夺走呼吸和生命的自己。

就在小护士放弃了挣扎的那一瞬间，齐懿的瞳孔急剧的收缩起来，她的眼睛艰难的闭上，再睁开时，她已经从失了理智的狂性中恢复过来。

狠狠地咬牙，齐懿略微转过头，不再看女孩眼里的绝望和肆意流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