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戚兄在江湖上有这份量。”
戚少商啼笑皆非,我还有什么分量?被那人追杀得跑遍了江湖,不传为笑柄我都是万幸了,还分量?
戚少商苦笑道:“小石兄说笑了,戚少商如今,实在是……唉!”长叹一声,实在是一言难尽。
王小石道:“戚兄,你一定要答应。我决不能将金风细雨楼随随便便托附给一个人,若交到一个野心过大或是另有所图的人手中,我如何心安?除了戚兄,我想不出更可信任,更有能力之人了。”
王小石话是无心,戚少商回想当日连云寨初识顾惜朝的种种情形,却只有苦笑:“你莫给我戴高帽子了。若是平日,你如此拜托,我自然不好推托。可如今,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答应了一个人,一年之后去等他。”
王小石道:“那不碍事啊,你一年之后只管去就是了。”
两人正说着,戚少商忽然看见街上兵马横行,奇道:“这却是为何?”
王小石笑道:“戚兄,你可真是问对人了。金风细雨楼得到消息,有将领密谋造反。已经策划了两三个月了,恐怕就是最近便会有所行动。说不定,便是今晚。”
戚少商哦了一声,一转念间,猛然跳了起来,抓起逆水寒便想走。王小石叫道:“戚兄,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我跟温柔可急得很要去做神仙眷侣,实在不想在这腥风血雨里混了,你戚兄是注定了的一辈子的刀头舐血的江湖人,安定不下来的,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戚少商停住了脚步。也许王小石说得对,也许这就是自己一直烦躁不安的原因。跟顾惜朝在一起,即使有笑也似乎是泣血的笑。更多的时候,两个人默默无语,只恨世上真无忘忧草,能将过去的一切,全部抹煞,然后重新开始。两人相对,午夜梦回时,总是不知身在何处,有时竟然恍惚还是在逃亡之时,顾惜朝那时看自己的眼神,完全让自己无法忍受。自己看他的眼神,恐怕同样也令他崩溃。金风细雨楼,这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跟顾惜朝的障碍,不仅他累,他烦,自己也一样的无法忍受。
我们或许应该冷静一下。
戚少商点点头,道:“我答应你。不过,我还要办一件事。如果这事没办成,我死了,你可不能怪我没遵守约定。还有,一年之后的约定我一定要遵守,不过到时候我即使要走,也会给你找一个下任楼主的。“
王小石大喜,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戚少商笑道:“击掌为誓。”
传来报值漏之声,已届亥时。
赵佚耳力极好,深夜寂静,听得极远之处有嘈杂之声,微微蹙眉,道:“灵儿,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动手。”
唐灵道:“怎么……”
赵佚冷哼一声,道:“还能怎么,不就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趁我‘病重’,就来玩逼宫之一套了。”眉头皱得更紧,道,“问题是……他们怎么可能弄得到杭州那边的兵权?……又怎么知道此刻正是我练功的紧要关头?”突然间脸色一变,对一旁服侍的小太监道,“安信,你过来。”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过来,道:“皇上有何吩咐?”
赵佚冷冷道:“你朝那苗傅通风报信的时候,可曾见过什么眼生之人?”
安信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如捣蒜般叩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赵佚沉声道:“朕在问你话!”
安信慌得没做手脚处,只见赵佚眼神凌厉地直视自己,忙道:“皇上,是见过……见过……”
唐灵一伸手,尖尖的指甲已按在他眼珠子上,喝道:“谁?”
安信更吓得魂飞万里,叫道:“是宁王!……”
赵佚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其实早已经想到了,除了他,还有谁手里有回龙玉,可以调动兵权。还有谁,有这个心机,能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