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绘,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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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可是没有丝毫影响到大家品茶买茶的兴致。品茗阁里,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
这天程大掌柜的一早就开了门,似以往一般准备去外头溜达几圈散散步。结果刚迈出了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落到实处,偏头就望见了自家大门旁边蹲坐着的黑乎乎身影。
程九把那人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打量了好几遍,最后终于恍然大悟,唤了一声:“胡先生。”又阴阳怪气地说:“您在这儿做什么呢?西席先生,您不是应该在大皇子府么?”
程九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着实不算小。
胡立抬着手用衣袖半遮着脸,嗤道:“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程九呲了呲牙,“卖东西习惯了,声音小不下来。”说着又要大声继续说。
胡立觉得周围人的目光好似都在往他身上扎。
最近不知怎的了,他身为男人不太行的事情居然被传了出去。刚开始是他被人指指点点的却不知道是怎的缘由。后来找了个人打了一顿后方才知道了是这话的关系。
他想反驳。
可是原先的妻子没有给他留下一儿半女。现在的妻子也没能给他留下子嗣。瞧他一把年纪了却还这般,更是印证了那话的真实可靠。
胡立当即发了脾气,问清楚了向他说实话的人,知道消息是大皇子府的一个小厮说给这人听的,他就伺机捉住了那小厮给揍了一顿。
可是小厮相貌清秀可爱,平时很大皇子的宠爱。
大皇子本就烦了胡立,赶他出了大皇子府。因为那个小厮,直接与胡立翻了脸,而且还派了人四处寻他,扬言要灭了他。
胡立无处可去。
他知道这京城里恐怕只有两人能够护住他。一个是郜七爷,一个是长乐郡主。前者不在京城,故而只能硬着头皮来寻后者。
国公府、傅家、侯府他都去不得。最终择了品茗阁这个郡主常来的地方。
程九知道胡立的来意。不过他之前得到了玲珑的叮嘱,打算先把胡立放到旁边晾一晾,于是眼睛左转右转就是不看他。
谁知这么一瞧,居然被他看出了点门道。
远目眺望着一个街外的地方,程九拧眉嘀咕道:“那边好像是京兆府的衙役?他们押了一队的人在走?那些人犯了什么错儿,犯得着这么多京兆府衙役出动。”
程九虽然是漕帮老大,到底是跑惯了江湖的,对于朝堂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胡立有心讨好郡主和郡主身边的亲信,也朝着那边瞧了瞧。略看几眼就明白过来,赔笑着说道:“那是京兆府在抓夜宿花街柳巷的官员。想必是突然出动,所以抓到了不少的人。”
说着说着,那些人越走越近。
胡立“咦”了一声,指了被押队伍里的一个人,张大了嘴巴合不拢,“那不是郜世子么!”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程九乐了,“哟,还真是郜世良那个蠢货。”
身为一个平头老百姓,叫一个世子爷是蠢货,胡立都有些看不过去这个掌柜的了。
不过想想也是。
谁让人家背后有长乐郡主做靠山呢!
胡立笼着袖子,低着头不敢妄言。眼睛不住地往郜世良那边飘。
程九也在看郜世良。不过,是正大光明地当笑话看。
秋日的天气已经寒凉,现下郜世良却衣衫不整地浑身打哆嗦。他脸上脖子上都有红红的唇印,而且颜色不一样,显然是不同女子留下来的。
他在队伍的中央。前后有数名被突袭捉住的官员。最后是几个身子袅娜的青楼女子。她们倒是不惧周围路人的眼光,只斜着眼儿瞪周围的人。
看着郜世良狼狈的样子,程九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胡立嘁了一声,“什么好戏?左右都是一家人,他们再折腾又能怎么样。”
“话可不是这么说。”程九嘿笑道:“你原先的主子和他兄弟们不也是一家人?怎么没见他少折腾?”
想到大皇子为了权势所做下的那些事儿,胡立终于被他堵得没了话说。
郜世良被抓,大太太谢氏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左思右想没有办法,只能到处求人帮忙。
她先是去了五房。
卢氏当年被她害得缠绵病塌下不来床,对她暗恨至极,压根就不会帮她想主意,当即房门紧闭,旁人谁也不见——当然,玲珑之外。
谢氏去五房没有寻到出路,急得满身大汗。
当即想转去求国公爷,可是记起自家公爹那黑沉沉的脸色,脚步一收不敢了。
左思右想,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求玲珑。
玲珑自然是不肯见她的。
但是在听闻谢氏现下急得抓耳挠腮的状况后,玲珑心中一动,有了个主意。当即喊来了长河,如此这般地叮嘱了一通。又叫来了长海,嘱咐了几句。
长河身为‘鬼手断刀’,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