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纠结,因为,如果音顾真是选了自己,那自己又当如何?
音顾,似乎不像会给自己太多时间去考虑,找一个承诺说一辈子会对自己好的人太难,哪怕她同为女子。
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外面,开门后子商见到出来的是音顾,眯起眼笑了笑。
“你果然在这儿?”他鬼鬼祟祟地朝门缝里看去,小声问道,“你今晚要在这边过夜?”
音顾反手提了他的衣领退到走廊外:“何事?”
“让我明天回未央宫去吧。”子商笑道,“我看喜眉若是愿意让你留下,我也差不多该功成身退了,”他摸了摸头顶,“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只要姑娘你高兴,我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音顾想了想,道:“你暂时回去也罢。”
子商松了口气,眼看音顾脸色还是有些不善,看来自己贸然敲门还真是敲对了:“别板着脸嘛,我不打扰一下,她哪里会紧张呢。”
“哦?”音顾似笑似非地扫了他一眼。
子商的脖子顿觉紧了紧,自然不敢说他就是刻意来打扰的,不过音顾也估计看出来了,他只好乖乖地合什道:“夜深了,子商先回房了。”
音顾也转身回了房,不过这回局促在床的是喜眉。她一见自己进来,便划拉着床沿问道:“他这么晚了,找你做什么?”
音顾仔细关好了门,应道:“他明天会回未央宫去。”
“哦?”喜眉忙道,“他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喜眉张了张口,觉得又不好问了。
音顾见状,只得主动接应道:“未央宫里忙,就是他也走不开的。”
喜眉点了点头,看着音顾又走过来,她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音顾倚在床边,看着喜眉低垂的双睫微微直颤,像蝴蝶扇动着羽翼一般:“好。”她说罢便脱鞋上床,然后让喜眉躺到了内侧。喜眉躺下后便死死地闭了眼睛,整个人一动不动。
音顾曲肘枕头,侧身看着她,她的眼珠明明还在眼皮底下转动着,哪里像困着了的人。音顾便说道:“睡不着么?”
喜眉使劲闭了闭眼。
音顾倾过身去,碰了碰她的嘴唇:“喜眉?”
这回喜眉并没觉得不舒服,却还是蹙起眉心。过了许久,再没听到音顾的声音,她这才鼓足勇气睁开了眼睛,却掉进了音顾的等待里。音顾伸手揽住她的颈部,记得许久许久以前,她曾有过一时的冲动,想要掐住这手中细致的颈项,却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不过方式不是那时的残虐罢了。
喜眉与音顾离得极近,她不知道一个女子的手力也可以这么大,迫使自己与她几乎身心相贴着。
“我怕……”喜眉脱口而出。
音顾正是等着这一刻,她缓缓摩挲着喜眉的后颈,低问道:“怕什么?”
喜眉把头埋在音顾肩边:“怕你。”
音顾扬眉,没有说话。
喜眉继续道:“你那么厉害,我说不过你。你如果有心,我也一定逃不过。可是,万一有一天你觉得我无趣了——”她紧张兮兮地抬了抬眼,“你看,我是被人赶出来的下堂妻,虽然也认识那么几个字,却大体上是没什么本事的,如果有一天你厌了,”喜眉几乎不敢想象,“而我又太过依赖了你的话……”
“我喜欢你依赖我,”音顾吻了吻她的额头,又缓缓地将双唇下移,“试着相信我,如果你不够好,我不会想和你在一起。”
喜眉无力地伸手紧揪住音顾的衣襟,极为被动地跟着感受音顾烙下的每一个印记。夜是静的,一切都是无声的,于是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再负荷不了又竭尽全力的支撑着自己。脑子里还是一片迷糊的喜眉再说不出反抗的话,她觉得音顾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似乎自己再一点态都不表,就实在过意不去。
音顾不要了什么?不要了门外那个子商,她刚才独自一人在房里的时候,有一刹那以为音顾会跟着子商走,可是音顾毕竟是把门推开了,于是喜眉只好不知所措地归整着自己乱腾起来的心,唯一的借口,便是困了。
可是,音顾居然睡下了还是没有放过她。
音顾的手顺着喜眉的后颈一路往下,喜眉来这素青城的路上已经渐渐养好了身子。即使是隔着衣料也能摸到的软柔令音顾十分留连。可喜眉却没有受过这样的折磨,在她的记忆中,肢体接触是夫妻必备的,可若是过多了,就又充满了□的意味。
那不是良家女子应有的放纵。喜眉一声不吭,却带着哀求的神色望着音顾。身后那只手会让她整个人都战栗起来,这感觉如此陌生,她简直带着一些恐惧了。
而且,再没有以药为名,这回她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音顾想要干什么。即使不是男子,也会让她的身子得到愉悦,这个在之前她就有了难以启齿的明了。可那毕竟是有着借口的,想到时也自欺自的心安理得,可现在再没有借口让她逃避了,如果音顾真想做,如果她真允许音顾继续下去……
情动中的喜眉,是极媚的。带着一些挣扎一些犹豫一些困惑和她自己也许都不曾注意到的那极微妙的欲拒还迎。
音顾便体味了这个瞬间,吻住了喜眉。
唇舌是用来干什么的,对于音顾来说,除了吃饭,她也不怎么爱说话。为了练习身手,倒也试过用牙齿碎绳用舌尖含发暗器,可是仅是这些。
如此认真而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