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立即也在外面响起来,一路叫着“出什么事了”跑了过来。
音顾抚额,然后转身把小弦拦在门外,任她敲门不止。
喜眉尖叫过后终于看清了来人,叫声戛然而止,然后恨不得永远埋在这被子里不再出来。
她的声音停了,音顾这才对外面的小弦说道:“这里没事,你不要进来。”
小弦在门外细听了下,却没听到什么动静,一时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不管出什么事了,音顾姑娘不是在么。
等小弦离开了,音顾这才瞪着喜眉,喜眉却也有了勇气反瞪着她:“你一直在外面?”
“没有。”音顾皱眉。
喜眉顿时紧张地问道:“那看了多久?”
“从你上药开始。”音顾缓缓回道。
喜眉的脸顿时就垮了,又羞又怒:“怎么不说一声,只偷偷的看。”
音顾扫了她一眼:“我怕出了声你就不好意思继续上药了。”
喜眉一愣,忍不住梗着脖子硬声道:“谁说我不好意思。”
“那怎么不继续上了?”
喜眉便又傻了,手里还紧攥着那瓶“春色”,顿时像着了火一样直烧着手。
音顾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又道:“还是不好意思?”
“也不是……”喜眉磨蹭了一会,这才低头道,“觉得那里……很丑。”
“很丑?”音顾一膝往前跪在了床沿,伸手掀开了裹着喜眉的被子。
喜眉大惊,双手忙着去抢回被子,却不妨竟然城池失守。她只觉突然之间被人推倒,下身随即一凉,一只手不知怎的插在了她原本紧闭的双膝中,只一个轻拨,便令她双腿大开。
这是何等难堪的姿势,而这又是什么状况?
喜眉再一次陷入短暂的呆若木鸡,然后又爆发了。
音顾的动作一气呵成,手快缘于手上功夫的速度,何况对方毫无准备;至于这串动作,实在是她近两年接生做多了,遇到紧急情况也这样直接过。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做了有多过分的事,哪里知道喜眉的反应比刚才还要厉害,简直称得上惊天动地了。
下身就这般毫无准备的暴露在别人面前,哪怕对方是女子,是音顾,喜眉还是又气又吓,觉得心几乎要跳了出来。她终于抢回了被子,立即兜头朝音顾罩了下去,然后握起拳头就是一顿猛捶。
一边,她还不忘把长裤拉起来,然后双腿并得像栓住了一样,却也还是止不住刚才那股子凉意。
顿时,喜眉“哇”地哭了出来。
音顾把自己从被子里解救出来,见她一哭,立即心就烦躁了,随着便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贴近她立瞪起眼来:“不许哭。”
喜眉的双眸也睁成了圆,只可怜兮兮地在音顾手中“呜呜”地叫着。音顾此刻离她极近,两人几乎呼吸相闻,身子相接。她看着音顾的眉眼,看着她眼里映出的自己,慢慢便觉得热气从脚底开始往上升腾,若再过一会儿,只怕头顶都要冒烟了……
喜眉连忙后撤,然后双手圈住膝盖,看着音顾颇为幽怨:“哪有你这样的人,竟然像……像……像cǎi_huā大盗!”她为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好词而欣喜,并昂起了头来。
音顾哭笑不得,只得反省自己刚才大概真是做得不对了。不然不至于吓得喜眉到现在还泪眼汪汪的。
音顾退后站了起来,低声道:“你自己上药吧,我出去了。”
喜眉连忙点头。
音顾转身就走,一脚已经出了门了,想了想还是转身道:“其实……并不丑的。”
喜眉一愣,然后再次尖叫起来……
最后,这“春色”还是没有上成。喜眉只要一拿到那鱼嘴瓷瓶,手便直抖,脸上也直冒热气,几次下来只好放弃了。非但如此,这一整天内不论在哪里看到音顾,她都手心冒汗,说不出的紧张。好在音顾好像忘了早上这事,依然如故对待她,且也不再提及上药之事,所以她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
又过了两天,一早,喜眉与音顾终于起程上路了。
送行的除了小弦两夫妻,还有喜眉的二姑姑越巧嘴。越巧嘴准备了许多干粮一并装进了褡裢里,然后便拉着音顾再三叮嘱一路要小心。
喜眉则是与小弦抱在一起。她二人这两年从没有分开过,结下了很深的情谊。音顾的这座小院便算是交给了小弦两夫妻,这里也许是将来喜眉的一个落脚地。
音顾穿着一身白衣,外面套着青衫,长发如瀑人如玉,却一点也不介意手上牵着的是响铃。而喜眉则坐在响铃背上。她戴着一顶帷帽遮起了颜容,双腿却自在地悬在半空中踏荡着,一路到城郊外,鸟语花香,仿佛是要去踏青一般。
一路人不多,走到曾经放纸鸢的高地时,一个身影立在路边,只是看着她们从面前经过,似是迎来送往,却不曾踏前一步。
喜眉撩起薄绢看着那个男子,然后问音顾:“那人是谁?”
“不认识。”音顾没有回头,只悠闲地走着。
那是李东,不知他怎么也来送行。他身上的蛊解了,不但解了,她还授了他一套拳法,看来他也是懂得知恩的。
“我们多久能到素青城?”喜眉便不再回头,只看着前方蜿蜒道路,轻抚着响铃的背,又问。
第三十章王村
喜眉与音顾直走了十六天,才到达另一座城池。
十六日里,曾顶着骄阳翻了一座高山。喜眉原本担心响铃爬不过去,哪里知道山里牛羊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