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孩细细的手腕被他抓疼了,皱了皱鼻子没好气道:“你弄疼我了!”
“这里根本就不是时报广场!”俞暄然怒喝道。
女孩闻言,紧抿着嘴怒瞪着俞暄然,“你吼我干嘛?我走错路了不行啊!”
“你不带我去时报广场就直说,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我女朋友危在旦夕,她要是有什么意外,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女朋友又不是我害的,我有什么责任?而且我也没有义务带你去时报广场,要怪就怪你自己傻,连好人坏人都分不出来就跟着我走了!”
说到这里,女孩笑了笑,笑得有些忘形,“大叔,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好人吗?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上当受骗了,下次别再这么傻乎乎地被骗了!”
听到女孩的话,俞暄然被气得眉毛都蹙在一起了,抓着女孩的手不禁重了几分。
女孩倔强地望着俞暄然,“你又弄疼我了!”
“这样你就觉得疼了?那你知不知道,广场里被劫持的人可能是我女朋友?你知道她对于我的意义是什么?”俞暄然无力地放开女孩子的手腕。
“什么?”女孩一边揉了揉被抓红的手腕,一边睁着大大的眼睛打量着俞暄然带着怒意的眼眸。
“她是我的命!”如果何嘉有什么意外,那比要了他的命还痛。
俞暄然红着眼眶,声音沙哑道,然后拄着导盲杖转身离去。
望着俞暄然慌忙而又着急的背影,女孩笑得更欢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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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eed y!”
将锋利刀子抵在何嘉腰上的男人用带着中文调的英语道。
何嘉闻言,顿时放心了许多,从钱包里拿出钱,递给了那个人,转身时,何嘉看到了那人鸭舌帽之下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颊,眼睛沮丧而无神,下巴胡须满络。
那人颤抖着手,眼疾手快地抢过钱,威胁道:“dll the p!”
虽是威胁的话,可落入何嘉的耳朵里,似乎是在乞求。
何嘉不知道这个生活在异乡的国人到底经历过什么需要通过这样的手段去谋取钱财,明知道他这样是错的,她却放纵姑息了。可同样的,她不希望他再错下去,这或许是他第一次做这样违法的事情,但她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或许,仅仅是觉得他们是同一国籍的人,流落在异国他乡的孤独感已将他淹没,他急需温暖的慰藉。
何嘉看向那人,那人见何嘉正望向他,一脸惊悚,以为她要反抗,锋利的小刀放在何嘉的腹部,急道:“d ve!”
何嘉放下了心中的敌意,冷静道:“f”
那人听后,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嘉,莫名地红了眼眶。
“你是中国人吧,就算再走投无路也不要做违法的事情,为了你的下半生、你的家人。你四肢健全,你也还年轻,完全可以创造无限的可能性!”何嘉循循善诱道。
那人闻言,心顿了顿,羞愧得无法抬头,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钱不放。
何嘉看着他颤抖着的手道:“这钱你拿去用吧!”
那人嘴唇动了动,嗫嚅道,“谢……谢谢!”
“可你得把手机还我,我的爱人是盲人,我和他走散了,我得找到他!”何嘉急道。
那人听后,又诧异又愧疚地看着何嘉,把手机递给了她。
何嘉拿过手机,欲转身离去。
那人望着何嘉的背影,愣了半响,在她离开前,又道了一句,“对不起!”
何嘉闻言,停下了脚步,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她说对不起,或许是因为他拿刀劫持了她拿了她的钱而愧疚,或许他因耽误她找俞暄然而愧疚,但无论是哪一种,何嘉都不怨恨。
她只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对俞暄然、对她在意的每个人能善良一点,一点点就够了。就像她现在在力所能及地帮助一个差一点跌入犯罪深渊的失意者一样,哪怕她的帮助只是杯水车薪、微不足道的。
现在与她走散的俞暄然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她而着急无措呢?
那么,能不能有这样一个人,能像她一样出现在此刻无助的俞暄然面前帮他一下,确保他的安全呢!
“就算这个世界放弃你了,你也不能放弃自己!苟延残喘也好,好好活着,才能看见希望。我的爱人虽然看不见,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他在努力地接受这个世界对他的残忍,他在努力接受一个黑暗虚无的世界,我也不会放弃他!”
说完,何嘉对他点点头,一边拨通俞暄然的手机,一边跑去。
那人站在街边,望着何嘉远去的方向,红了眼眶,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钱,把手上那把小刀扔到垃圾桶里,抬起那双皲裂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他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许久没有被人这样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