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疏离的态度对待自己,樊季离心下不悦,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带着关爱:“怎么自己守夜,护工呢?”
虽然他尽量让自己神色温和,可是蹙着的眉头,冷淡的声音还是让柳苏遥觉得他面色不善。
“我……我把她辞了,”柳苏遥嗫嚅道,“她……干活偷懒。”其实是她想省钱,这种专门照顾一个人的护工一天要300块。弟弟住这个医院,还是**的病房,她上次偶然看到一眼账单,好多个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偷懒就换个人,这种小事樊季离从不过心:“你父母还没到?”
“路费太贵,这里消费也高,住地方要花钱,他们……就不来了。”柳苏遥越说越小声。她父母说既然有贵人看中她肯帮她,他们来也排不上用场家里还有小生意要照看,干脆就不来了。
这个樊季离真有点没法理解了,儿子生病,父母还能安心在家里待着,他眉头拧的更深:“你把他们接来,其他的我安排。”
“不用了,樊总。”柳苏遥捏着手指迟疑了一会,抬起头勇敢的看向他,“樊总,住医院花了多少钱,我还您……”
樊季离手插兜,精致的眉眼带了丝戾气,他阴沉的盯着她,柳苏遥仓皇的别过脸:“我一定会还的,我给您写个欠条,等拿到报酬,我就还您。”
还!
樊季离首先是个商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是他的原则。他对柳苏遥的帮助是唯一一次对非亲非故的人提供的不求回报的帮助。柳苏遥的弟弟得的是尿毒症,病房什么的都是小事,关键是肾】源,多少人等到死还没排到自己,他打过招呼只要配型成功立刻给他手术,这是钱能解决的事吗?作为病人家属的柳苏遥会不知道?
他耐住性子,柳苏遥肯让他帮忙就说明已经接受他的追求了:“发生什么事了?”
柳苏遥讶异了一会,结结巴巴的说:“您……您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我再接受您的帮助不太……合适。”
樊季离为新欢露茜抛下工作专程飞到巴黎捧场的新闻这几天闹的沸沸扬扬,他和混血名模勾肩搭背泡吧喝酒的照片小报上都登出来了。
小报还挺敬业,他和露茜不过约着喝了两次酒,喝完就散了,他不以为意的说:“哦,露茜啊,我和她没关系。”他又没和她**,自是没关系。再说他不喜欢模特,骨头瘦的硌人疼。
还没关系,照片都拍到他醉眼迷蒙吻着露茜脸颊了。
柳苏遥心里觉得膈应,她坚持和樊季离算清楚。
樊季离的脾气也上来了,他赶到巴黎不是为了花花情】事,而是真有会议商谈,不过事关商业机密,他不能告诉她就是了。回国第二天他就抽中午吃饭的空档来看她,竟然又给他冷脸,解释了还不听。
他一阵烦躁。
一个两个的都不知好歹。
他沉声道:“我还有会,你的事过两天再说。”
回到办公室他叫方思定餐。
“柳小姐没陪您吃饭?”三餐定时的人两点了才想起来饭没吃,有这么气?方思张大嘴,在樊季离的目光逼视下,端正神色:“好的,樊总。”
在柳小姐那里吃到闭门羹是正常的,早习惯了才对,以前也没见哪次回来情绪这么差。说起来樊总从去巴黎开始就脾气不好,好像真动了肝火。
不应该啊,虽然他不知道细节,可会谈基本上谈成了。
国内三大能源巨头,慕盛是其中之一,牢牢占据北方市场,与它齐名的是中部的恒思和南部的裕隆。
恒思集团的领头人人到中年春秋鼎盛之际突然急病离世,接班人能力不够,集团内部尾大不掉,乱象丛生。恒思离世的当家人能力太强,也就造成了他一走,下面就一片散沙,各自为政。这也给了其他人浑水摸鱼的机会。
慕盛和裕隆都很眼红,不是看中它的地盘,而是恒思手里握着的海洋开采牌照,这可是国内独一份。
但是两家谁也不想轻易的去搅水,如果令得另外两家结了盟,搞的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就不好了。
还是樊季离激进一些,千载难逢的机会,恒思既弱不吃它吃谁。他主动联系裕隆的邵董,两人约定在法国见面。
一个全家在尼斯度假,一个去巴黎捧人看秀,唯一的交集就是在机场。
不是故意要搞得跟地下接头似的。慕盛这么大的集团,盯着看的人不少,除了对手企业、还有其他行业的都会派人跟着,就樊季离所知靠研究他的微表情混饭吃的团队就有几个。很多人没机会接触上层,便通过分析这些紧贴领导圈的人的言行举止来揣测上层的意图,提前一步探得慕盛的举措,除了意味着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就是绝不会走错路,这在国内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就算慕盛的政审搞得比国考还严,集团内部的商业间谍一定会有,杜绝不了的。因为他也养着一帮智囊团做着类似的勾当。老老实实巴着一亩三分田的经营方式早淘汰了。
裕隆的邵董也一样,到了这么大集团的领导稍微出点新闻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敏感时刻如果被人拍到两人会面,绝对会造成行业巨啸。但是两个人又不得不见面,他们需要确认对方的诚意。
方思虽然跟去了,但是樊季离和邵董的会谈是绝密的,细节他不得而知,从樊总逗留巴黎几日推测大致意向已经达成。
樊季离有能力有野心,持盈守成是不甘心的,男人总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