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父亲,我手下的阿鹿最近也向我禀报,说从那曹义手下的亲信处得知,似乎也看到过他鬼鬼祟祟的偷藏了信件。”文雍再次奏报。他们这些人,随意的在别人身边安插奸细,倒也是平常之举。
“我看,那曹义也只是表面上顺从罢了,私下里,他恐怕还是因那些前尘旧事怀恨在心呢!”文雍眸子寒厉,似乎当下就已经将曹义划到了叛徒的行列。
文功听到这里,一张老脸已经是十分难看,胸口不断起伏着,却终于抬手拍案道:
“哼!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难道竟真的敢背叛老夫?!”
“父亲,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为今之计,只得除之后快!”文雍上前一步,对着文功比了一个杀伐的手势,并且眼瞳中闪出恶毒的精光。对于背叛之人,当然不能手软。
文功看了他一眼,便无奈的摇头叹息:
“如今,恐怕也只得如此了!”不管曹义到底有没有背叛他,如今他的存在也是极为危险了,毕竟他知晓自己那么多事,再让他活着那就是如同一颗定时炸弹般行走的罪证,所以为今之计也只能够弃车保帅了!不过,他愤愤的盯着文雍怒斥道:
“还不是你这个蠢货给我惹得麻烦,想当初如若不是你抢了人家的妻妾,我今日何至于这般的战战兢兢?!”曹义一直是他的亲信,也为他办了许多事情,而官职也非同一般,能力更是不凡。可这下子,却是要损兵折将了,文功当然心头不悦。
文雍遭到训斥,虽然不满,却也不敢反驳,只得懦懦地道:
“父亲,如今说这些也是无用了,不如尽早解决了那曹义,也铲除了我们的一大祸患啊!”
“唉!”文功愤恨的长叹一声,一甩衣袖,便也只得将事情交代了下去。
……
一日深夜,吏部尚书曹义曹大人办完公事打算回府,却被一名小厮拦住了去路,声称文相要见他商议要事。曹义看此人正是同自己一直联络的相府小厮,也就不疑有他了。毕竟,文相已经多日未曾召见过自己,自己倒是有些担忧了,所以此行,他还是十分乐意的,于是便乖乖的跟着那小厮去了。可是那小厮这次却没有将他往相府引,而是告诉他相爷在另外的地方等着他。曹义虽然有些狐疑,但背不过对文相的衷心,却也乖乖听话了。可是待得几人行到一处小巷之时,那小厮却突然闪身不见了人影。而他正觉得不妙间,便忽然有几人从头顶房檐上跃下,猛地将他的头颅套到了一个黑袋子里。黑暗袭来的刹那,他身后的那几名护卫的惨叫声也立时响起,他便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他竟被人算计了!
那些杀手十分狠辣,招招致命,似乎想要尽快将其置于死地般的。转眼间曹义的身上已挨了数刀,幸亏他身上也有些武力,才不至于被人一击毙命。但当下被人蒙着脸,躲闪还是十分受挫,再加上来人众多,不免伤重倒地。正当察觉到那些杀手的剑气就要扫向自己性命攸关之时,却又听得“嘭当”一声刀剑鸣响,似乎对方那人手中的剑并没有落下。他惊悚之余更是听到好像又有一拨人前来,甚至还同之前的那些杀手拼杀上了,自己反而落得一时的安宁。他急忙将头上的布袋胡乱扯了下来,这才看到这狭小黑暗的小巷之中正在上演一场激烈的搏杀。而自己之前带出来的那几名护卫早已死光,要杀自己的人他也隐隐看得明白,却不知道这救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终于,救自己的那拨人因为出其不意克敌制胜,杀手被打散,自己也就获救了。一旁领头的恩人也终于掀面露出了真容,竟然是宇文华威!曹义自然大惊失色。
“曹大人,我家王爷有请,而你今日遭劫,大约也不便再赶回府中了吧!”宇文华威对着他拱一拱手,脸上露出的是自信的笑容。
曹义暗叹一声,却也无奈的上了他安排的车架。眼下自己遭逢大变,自然也就没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然而宇文华威带他来的却是西林铭綦的别院,可西林铭綦却不着急着要见他,而只是命人带他前去休息,并招来医官为他包扎伤口,并推说今日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议。曹义知道,这也只是西林铭綦的计谋而已,目的大约是给他一个下马威,并让他好好想清楚今日的事情。
曹义躺在陌生的床上当然辗转难眠,他思索着这些时日以来西林铭綦对自己的招揽渐盛,所以如今会有此举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让他伤怀与不解的是,文相真的要杀他吗?但那些人的确就是文相派来的,他根本不会弄错的。毕竟,如若之前领路的那个小厮不是文相的人,他压根就不会在深夜还跟着他过去。也正是算准了这些,所以文相同西林铭綦都做不了假,因为如若是别人嫁祸,那么依照他为官多年的洞察力和小心谨慎,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况且,那些黑衣杀手的身份手段,他跟随着文功这么多年,又哪里不清楚呢?这明明就是相府秘密培养出来的刺客,曾经自己也用过他们来铲除异己,而如今却又扭过头来对付自己,想想也真是讽刺!
第二日,西林铭綦果然出现了。宇文华威带着曹义来见他,却见他还在小亭的石桌边悠然的品着茶水。曹义自然上去行礼,不管暗中如何,名义上对方仍旧是高高在上的靖熙王,他自然需要礼数周全。
西林铭綦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拂手命他坐下,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笑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