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咏灵的长清宫内上午刚送走了司马千依,午后便又迎来了一位贵客。
居然是小太子北辰戎煜!
只见他曳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恭谨无比的小内侍。
而听到侍女的奏报之后咏灵早已迎了出去,躬身行礼道:
“臣女司徒咏灵,参见太子殿下。”
“起身吧!”北辰戎煜倒是毫无架子,可是当咏灵谢恩起身后,却看到他的表情竟好像沉郁万分,不觉纳闷道:
“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而北辰戎煜却仿似被她的语气刺激到,倏然转头愤愤的对她说:
“我以为我们都是朋友了,哼!”在他看来,两人怎么说都有过好几次的交集了,尤其是那日去找那个疯女人,虽说对自己的举动感到有些羞耻,可两人显然都算是熟人了,她竟还用这般口气对自己说话,这真是让他感到不快。
咏灵哑然,愣了半天才有些反应过来,好像是自己语气中的恭谨疏离让这个小太子感到不悦了,于是赶紧赔笑道:
“殿下莫怪,毕竟有外人在场,臣女礼不可废,是以……”咏灵只得拿下人们打掩护,却是不知能不能缓解了这小太子的怒气啊。
“既然如此,那你们都暂且退下吧!”北辰戎煜豪气的挥一挥手,于是众位侍女都恭敬的退了下去。
“你们也退下。”这是他对着自己的两个跟班说的。
而待得那两个跟班也退下后,这大殿内便只余下他跟咏灵两个人了。咏灵颇有些尴尬,便朝着还未走远的绡绡微微扬声道:
“绡绡,别忘了给太子殿下备下茶水。”后又回神笑着对北辰戎煜道:
“好了,这下你可以说说,究竟是为何事而来了吧!”她不觉放松了口吻,想是这小屁孩儿也乐见如此。
“哼!难道本太子就只能有事才能来你这里吗?”这小屁孩儿竟又不悦了,但他虽是如此说,可那脸上的神色却是在告诉别人,这分明就是有事嘛!而咏灵也不与他计较,自然又笑着开口:
“殿下说哪里话,我们都已是朋友了,自然是欢迎你常来的。”
“嗯,那就好。”北辰戎煜仿似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才收起了强硬,却让咏灵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这孩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总是爱逞强摆架子,可又聪慧可爱的紧,让人无处着恼。
两人上了座位,咏灵重又朝他投去了询问的眼神,北辰戎煜才有些招架不住的开口了:
“这几日又不得见母后了,我心里不爽快,才想来你这里了。”说这话时,他脸上有明显的失落和郁闷,眼神里甚至还有一丝求恳。
咏灵在心内些微的讶异和困惑,但随即便了然,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了。皇后又被禁足,而想起这其中的因由纠结,自己面对他时还是有些内疚的。但想来皇后并没有左右太子的爱憎,才使得他对自己另眼相看,今日又来找自己诉说烦恼,小孩子家的心思总比不了大人那般复杂,想是这北辰戎煜自然也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纠葛的。
“皇后娘娘毕竟是中宫,陛下也只是略施惩戒以堵悠悠之口,想必等风头过时,娘娘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殿下自然不必忧心至此的。”咏灵只好公式化的劝慰。
“嗯,我知道,母后定是做错了事情的,父皇不会冤枉了任何人。”北辰戎煜懂事的答,同时抬眼看着咏灵。
而咏灵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他对北辰昊昍的崇拜与维护,想来,这个小太子是极其的尊崇他的父皇的。
“既如此,那殿下还忧心什么呢?”咏灵对他报以鼓励的笑意。
“可是,我还是不开心!”北辰戎煜又蹙了眉眼,仿似一下子又泄气了,倒是令咏灵不解,可却听他继续道:
“见不到母后,都没有人会跟我说话了!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宫中,我真的不开心!”北辰戎煜对自己的处境仿似极为抱怨,简直都要跺脚了,咏灵见他如此激动,也拧紧了双眉。
想想也是了,北辰昊昍天天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也自然无暇关心自己儿子的心境,而唯一一个真正关心太子的皇后又被禁足不得面见任何人,从小就感到孤独的北辰戎煜自然不开心了。毕竟只是一个孩子,需要大人的关怀注视,心灵的慰藉对他尤为重要,他又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能有此抱怨也就不难理解了,而实在求助无门,恐怕便想来她这里寻求安慰了。想到此,咏灵心下不觉有些怜悯,便继续劝慰道:
“殿下不是有许多的伴读吗?偶尔去找他们玩耍笑闹,不也很好吗?”好在他是北月太子,父母自小在他身上花费的功夫可不会少,多位名师教导、良伴辅佐,这总归是有的。
“哼!别提他们了!他们就只会跟在本太子的身后拍马屁,一个个都畏畏缩缩的,一点儿都不好玩儿!”北辰戎煜横眉怒对,他年纪虽小,可却聪慧无比。想来对这唯一仅有的贵重无比的北月太子殿下,那些师傅和伴读们当然不敢有分毫怠慢,可这些恭敬却让他这个原本就孤独的孩子感到更加孤独了,因此提起他们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
“呵呵……那殿下以后就常来我这里吧!小女不才,但也是愿意尽力为殿下分忧解难的。”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他反驳了,咏灵也只能这么说了。
“如此,甚好。”那小屁孩儿竟好似瞬间就转变了腔调,虽然语气还是故作的生硬,可听了这话后,他的眼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