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的說。
「那妳的車呢?我幫妳開門,妳趕快把車停進來吧。」他說完,轉身回管理員室開了車庫的門。
我笑著跟他說謝謝,把車開進了車庫。
「許叔那我先上去了,等等下來。」我跟他說了一聲,上樓去了。
出了電梯,我用發抖的手拿出鑰匙,深吸了一口氣,用力一轉,門應聲打開。
「是妳知道我會回來,所以故意不換嗎?還是什麼?」我邊說走進屋裡。
屋子裡的擺設都沒變,家具也都還在,乾淨的桌子和地板顯示出仍有人在打掃維護。
我走進房間,如同以前一樣的整齊清潔。
「妳不覺得把床鋪好很有成就感嗎?」我想起她跟我說的話。
她總能把床鋪得像飯店那樣,一絲不苟的整齊。
我打開衣櫃,愣住。裡面留著的,是我以前放在她這裡的衣服。幾件襯衫、t-整齊的掛在裡面,還有淡淡的香氣,床頭櫃上也仍然放著那年我們去新加坡時拍的照片,好像她一直住在這裡似的。
「現在,我對妳來說,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妳頭也不回的瀟灑離開,卻又在這裡,依然留下我的蹤跡?是眷戀?捨不得?習慣?還是,妳真的還愛我?」我坐在床上,自言自語著。
我靜靜的趴在床上,以前她睡的位子,枕頭上傳來淡淡的香味,我知道她回來過。
我閉上眼睛,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手機的電話聲吵醒。
是我不認識的號碼,但我還是接了起來。
「嗨,我到台灣了,其實早上就到了,只是休息了一下。」是ip。
「喔,沒關係。」我輕聲的說著。
「妳在家嗎?」他問我。
「沒,我在外面。」我說,但沒告訴他我在哪。
「妳真的,不願意跟我們吃飯嗎?」他不死心的問。
「跟你吃飯可以,但是如果是你還有你媽媽,沒辦法,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任何猶豫的告訴他。
「我真的不懂為什麼耶……」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懊惱。
「我同樣也不懂你為什麼那麼想要我們認識。」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我只是覺得妳很棒,想讓她認識;也覺得她很棒,想讓妳認識,如此而已。」他說。
「我不懷疑她很棒,只是我的身份還有我們的關係,或者說,你對我的感情,在這些還沒有回復到正常之前,這是不啕你可以體諒。」我沒有打算讓步,不單因為他的關係,還有我對於「母親」這個角色,那種傷痛還沒有過去。
「好吧,但我可以找妳吃飯,是吧?」他問。
「是,但是不要耍小手段,否則你知道的……」我很嚴肅的說。
「是,我知道了啦。」他帶著沮喪。
掛了電話,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起那時,媽去世,我跟老師的交集開始頻繁,那一段最痛的日子,是她陪我走過的。
她撫平了那道傷痕,卻在幾年後,狠狠的劃下了另一道更深的傷。
想著想著,我又睡著了。再醒來,天已經黑了。
「妳會回來嗎?會發現我嗎?」我站在曾經一起看著腳下城市燈火的窗前喃喃自語。
圍繞我的,是滿室的寂寞與安靜。
在美國的每一天,我都是這樣一個人過,是那裡的忙碌讓我失去了這些感覺;還是因為回到了同一塊土地,在熟悉的環境,更容易將這種情緒無限放大。
那是一種,震耳欲聾的孤單寂靜。
剎那間,我突然想逃離那個空間,我無力的坐在床上,試著找出那種恐懼的感覺。
其實我很害怕找不到她,很害怕我們兩個就這樣失去了聯繫,最終成了陌生人;還有,我害怕ip對我的好,其實我真的,一點都不需要,那種強迫的溫暖,徹底的灼傷了我的心。
人們總是覺得只要對人好,就可以理直氣壯,這真的是對的嗎?我不願意再往下想,那些情緒太錯綜複雜。
我站起身來,努力的想把睡亂了的床鋪好,但怎麼樣也沒辦法鋪得像她那樣整齊,我笑了笑,最後放棄。
這樣也好,或許,她會知道,我曾經回來過。
我留戀的在房子裡轉了一圈,靜靜的看著我們曾經一起生活的地方,石蘋,妳到底在哪?
最後,我決定帶走那張她擺在床頭櫃上的照片。
下樓的時候,許叔正準備和另一個我不認識的警衛交班。
「妳要走啦?」他看到我下樓問。
「對啊,時差的關係,不小心睡著了。」我不好意思的說。
他轉身向新來的年輕警衛介紹了我─二十樓石小姐在美國留學的妹妹。
我朝他點了點頭,跟著許叔一起離開。
我們邊走邊聊,他告訴我,當初老師搬走的時候,他也問過老師怎麼不把房子賣了,因為這裡畢竟是黃金地段,價錢一直都是穩漲不跌。
但老師告訴他,這個房子,對她來說很重要,不能賣。搬家的原因,是因為她要換另一個學校教書,想要住得離學校近些。可是許叔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這些她都沒跟妳講啊?」許叔突然問了這個問題。
「沒啊,我只知道我們住到了現在的房子。」我心虛的說。
「新莊那邊應該沒這裡方便吧?」他想了一下說。
「是啊,所以一定要開車。」他不知道他告訴了我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那妳回去開車小心點,有空再回來坐坐啊。」許叔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