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亮了,平静下激动的心情,我离开了大合堂在安徽的堂口,重新回到了姚依容家的古堡。
在姚家的古堡内,四周都站满了警察,胖子坐在沙发上,仍旧大口大口的咬着包子。而在沙发的另一头,坐着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姚依容居然靠在这中年人身上小声的哭着。
那中年人一看到我进来,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出了一只手道:“你就是陈海生吧,久仰了,在下姚文巨。”
姚依容在一旁小声告诉我说:“这是我哥。”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大笑出声……文巨文具,这名字未免也太喜感了吧!
我强忍住笑意,也伸出了一只手,礼貌性的回应了一句。这时,我心中也有一些疑惑,姚依容曾告诉过我,她之所以请我来参加她的聚会,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哥哥想见我。
只不过,他哥为什么想见我呢?
我脑海中情不自禁的衍生了一个非常荒谬的想法,难不成他想让我给姚依容负责,虽然这想法很扯淡,扯淡到让我宁愿相信胖子能把司丽晶追到手。
但细细一想,也不排除这个可能,甚至说,是恐慌导致我一昧得往这方面去想。虽然姚依容要胸有胸,要样貌有样貌,但说句实话,那性子我实在是受不了……。
“能和你单独聊聊吗?”在我失神的片刻,姚文巨向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愕然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跟着他走进了房间里。
进了房间之后,我越来越忐忑,因为这姚中巨不说话,只是缓缓的点燃了一支雪茄,走到了窗口,背对着我。
看他这神态,怎么看都像有种要问责我的感觉。
我在脑海中列出了abc三个选择题
a他要我向姚依容负责
b我闯进了姚依容的房间,侮辱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他要找我算账
c其实他找我,是真的久仰了我很久,就意思意思下请我喝茶。
三个选择题中,c最扯淡,但也最好应付,如果真的是c,那我可以随便的意思意思,用右手捂着心脏,说些肉麻客套的话,来上两句哪里哪里,客气客气。如果是b的话,那也好办。大不了我废上一番口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告诉他,为了增强说服力,我甚至可以破例请出两只鬼,或者显露两手小法术说服他。
唯独是a最棘手,如果他真的要我向姚依容负责,我在想,我是不是该直接趴在地上向他求饶:“您家闺女蕙质兰心,秀外慧中,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小的先天缺钙,长得像棵菜,前辈子东方不败,这辈子就一大白菜,不仅缺斤少两而且人衰脖子歪。种子不良还极度影响后代,为了你妹妹的幸福和姚家的未来,千万不要将你妹妹交到我手中来祸害
先贬低自己,抬高姚依容,总之先把这麻烦甩出去再说。
在我万分纠结,理智和恐惧天人交战的时候,姚文巨也缓缓的转过身,吓得我一个趔趄,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趴在地上,挖空所有的形容词,尽量把自己说成是最烂的那个。
“谢谢你,救了我妹妹……”姚文巨缓缓开口道
“额……这是我应该的”我下意识的客气道
完了我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姚文巨
“你……你刚才说什么?”
姚文巨重复了一遍:“谢谢你,从那姓欧的虫师手里救了我妹妹依容。”
唉哟我了个去,这姚文巨是怎么知道我救了他妹妹的,而且,虫师这个职业他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他也是行内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心中的疑惑,姚文巨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我……
我带着疑惑的神情接过了这一样东西,打开一看,忍不住惊呼出声道:“犁头巫家,你……”
姚文巨递给我的是一张红纸,红纸剪成了一个犁头的形状,上面红字书写着符箓。
这正是犁头巫家的犁头符,在古代农业社会,犁头是农民耕作的工具,先民们就地取材,用犁头来放符惩治偷窃果实的小偷,或者害人性命。慢慢得,犁头符就这样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或许是因为这个传统的缘故,后世的犁头符清一色都剪成了犁头的样子,也是各派符箓中最好认的一种。
我握着那张犁头符,疑惑的问姚文巨:“你是犁头巫家的人。”
姚文巨摇了摇头:“我不是,但我父亲是?”
他的回答让我纳闷了,父亲是犁头巫家的人,当儿子的反而就不是了,这什么原理,犁头巫家不是应该代代相传的吗?
后来,在姚文巨的解释下,我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父亲是犁头巫家的传承者没错,可他不是,他这辈子都注定了和犁头巫家无缘,而他父亲,也绝不对把犁头巫家的法术传到他身上。
因为,这涉及到民间的一个诅咒,这诅咒主要是针对犁头巫家和鲁班术士的。
民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巫家三代灭,鲁班三代绝。这意思就是这两家的法门不能传超过三代,一旦超过三代,就会受到上天的惩罚,永远断子绝孙,没有继承之人。
而为了躲避这一个诅咒,犁头巫家和鲁班一脉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隔代传承。意思就是,爷爷传给孙子,但不传给儿子。如此这般,就不算连续传承三代了,这诅咒,自然而然的就可避开了。
因此,姚文巨说他父亲是犁头巫家的人,而他却不是,这样说来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