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是什么，政府就是民意的集中代表；代表大多数国民的意愿，代表国民的长远利益。政府公职人员应该是民众中的先进分子。但如何保证他们的‘先进’，保证他们将民众的利益装在心里，这就需要民主制度。中国人的文化传统确实缺乏民主的元素，在民间一直信奉成王败寇，历代王朝都是靠‘打定天下。’虽然有过‘水载舟’的思想，那最多也只是民主思想的萌芽，离民主制度还很遥远。于是这种强权政府总不能维持太久，又会被新的强权代替。

民主的思想和制度确应该算是人类的一项伟大成果，不仅在理论上闪耀着光辉，而且在实践中也带来了福祉。然而她也像植物，需要精心栽培；像动物，需要尽心爱护。

从长期来说，从制度上看，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保障民意，也就是多数人的、尤其是长远的利益得到有效贯彻；而关键的是要保证其公务人员，尤其是官员、或者领导者日常工作的出发点总是民众的福祉。国家必须建立这样的制度：官员或领导者一定来自于民间，深知民间疾苦和民众意愿；官员或领导者一定是民众中的优秀分子，深受民众拥护；官员或领导者一定要不断修养和自律，使自己的品德和才干日臻完美。

“中华文化对于人类最大的贡献可能是对于道德的领悟与弘扬。一般说，道就是自然规律，德就是社会规律；道德就是人类社会发展进步必须应有的遵循。我们应该明白，相对于法律，道德更具有根本性、广泛性；道德是法律的土壤，法律是刚性的道德。在道德上摔跤可能只是污损了身体，碰触法律一定会疼痛。对于道德的认识犹如对自然和社会规律的认识，是不可穷尽的。曾经，在选拔干部时只重才干，‘不管白猫黑猫’，显然偏离了正确轨道；法律甚至赏恶罚善，很多冤假错案就是证明。这是未来的法治建设中应该着重思考的问题。

“个人的最终动力除了**，还有理想。**是原始的，是动物都具有的；理想是什么，就是理智的思想，是人所特有的。所谓信仰，也是理想的成果和结论；没有信仰是因为理想还不成熟，没有得出结论，所以不坚定。善良的人们理想都是美好的。为什么信仰上帝的人那么多，连大科学家牛顿都信？还是人类认识上的幼稚，理智的肤浅，也只有仁爱的‘上帝’合符他们的理想，勉强能为他们解除困惑。

“儒道两家都讲理想，可都没有给出结论，至于理想最终会到达何处他们也不能肯定。应该说他们还是实事求是者。千百年来，我们的先人总在寻着理想奋斗，但是他们对于目标不是那么坚定，因为这理想没有成为信仰。佛家只讲信仰，不谈理想，所以他给出的路太艰难，超出了人性的范畴，于是这追随者很少。如果不是传到中土，经过改造融合恐怕会成为过去的历史文化。

“民主思想的逐渐成熟，其制度的不断完善，这是西方文化对于人类政治的最大贡献。民主其实与‘公有’更加契合，民主通俗的说就是大家权力平等，共同作主；而公有就是人人有份，共同负责，较之于‘私有’难道不是更契合于民主吗？所以马克思主义者可以坚信，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私有制社会中的矛盾只会越来越突出。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首先是建设好我们的政府，也是从严治党的重点领域和环节，政府在社会具有标杆作用。过去我们的企业做不好与政企不分也有很大关系，首先是政府的职能没定好啊，很多官员或领导者、乃至公务人员的观念没有跟上现代化的步伐啊。我们一定要在群众对于政府的监督制度上有根本性的突破。是否可以这样设计：市长、县长乃至乡镇长上任两年就应进行民意投票，满意度低于一定比例他们就应该向本区域的民众道歉检讨；并且下一年还需再进行投票，还是没有提高就应辞职。为什么是这几个层级，因为他们直接关系民众的利益，老百姓能够感受和认识；所以‘郡县治天下安。’至于高层来说，让老百姓投票就有很大的盲目性和游戏性。

“从一个组织自身来说，监督是维护其健康运行的必要保障；是每一个政治体制中的重要支撑。而在我们的政治体制设计中尤其应该重视监督工作，很多善意的、恶意的批评指责，主要就是针对监督而言。所以一定要下功夫建设好我们的监督系统。主席在‘窑洞对’中设想未来的制度核心是民主监督，让人人都起来监督政府，使其不敢懈怠。但在实践中并非那么简单，于是，‘放’多了就乱，‘收’多了就死，很难收放适度和自如。必须把人大、政协和纪检监察等组织监督与群众的民主监督有效结合起来，使他们相辅相成。这样，民主才会有序，才会落到实处；监督才会有效，才不会蜕变。

“社会最根本的关系还是公与私的关系，最根本的矛盾是公与私的矛盾，最根本的冲突是公与私的冲突。可它们之间的对立统一关系也是这世界一切关系的核心。私是公的细胞，公为私的依赖；私出自本能，公源于觉悟。社会如此，个人也如此。所以政府不能缺少监督，要建好监督机制；个人不能没有自律，要提升修养水平。这似乎又是文明进步的主要标志。在市场中，企业是为私的，它必须为自身牟利；而政府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