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躺回床上,睡在史名花身边,才拉盖好被子,却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个味道,我简直太熟悉了,是迷香!
我微抬首,注意了下窗外的动静,一抹黑影一闪而过,照情形看来,有人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往我跟史名花房里吹了迷烟。
哼,迷烟算什么?我曾经吃了穆佐扬那个祥龙国第一御医给我的特制迷香解药,一般的迷香本迷不倒我。
不知道窗外的人想做什么?他是谁?该不会是史耀前改变主意,愿意让我没钱也提前搞了吧?
史耀前还以为我是男的,莫非,他为了钱,愿意被个男人‘上’?
带着种种疑问,我装着被迷晕了,闭上双眼假寐,警觉地以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房中的动静。
须臾,一名身穿夜行黑衣的人用一把薄薄的尖刀进门缝,很有技巧地一点一点顶开门闩,很快门闩就被打开,门外的黑衣人走进房,拴好房门。
这一切举动,只是发出了一点点轻微的响动,一般熟睡的人还真无法察觉。
看黑衣人壮实高大的身形,应该是个男人,他蒙着面,我看不到他的长相。但,从他的身材可以确定,他不是史耀前。
黑衣人的气息很急促,像在期待什么,从他身上,我感受不到一丝杀气,反而觉得他很激动。
看来,我跟史名花没有生命危险。
难道是小偷吗?他一进门没有立即翻东西,也不像。
答案很快就揭晓。
黑衣男人走到我跟史名花躺睡的大床前,他看到我绝色的俏脸,他一愣,随即回过神。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拨掉瓶塞,将小瓷瓶凑到史名花的鼻子下方,让史名花轻嗅瓶中的什么东西。
我知道,瓶子里应该是迷烟的解药。
果然,史名花悠悠转醒,她看到床前的黑衣蒙面人,立即吓得想大叫,黑衣人及时捂住了史名花的嘴,“名花,别叫,是我!”
史名花瞪大了眼,她点头表示不再叫唤。
黑衣男人松开捂着史名花嘴脸的大手,史名花颤抖地道,“离竹,是你?真的是你吗?”
黑衣男人扯下蒙面的黑巾,激动地回道,“名花,是我,真的是我!”
史名花激动得热泪盈眶,“离竹,你没死,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是的,名花,我没死,我活着回来,见你了。”被史名花叫做离竹的男人语气中充满了哽咽。
史名花睡床的内侧,而我睡在外侧,离竹微撑的身体越过我的上方才能更近的跟史名花说话,我虽然只是微眯着眼,却能很楚的看清离竹的脸。
离竹有一张方正的男人脸,他轮廓分明,很是帅气,虽然不至于帅到极品,却十足地有男人味。
“啧啧,看来,史名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史耀前的,而是这个离竹的。我误会了人家姓史的娃娃脸了撒。
“名花,今夜我一直躲在李府的附近,听散去的宾客说,你……怀孕了,这是真的吗?”离竹的语气颤抖不已。
史名花娇羞地点了点头,“离竹,这是真的。”
“你……史名花,你可对得起我?我才失踪了一个多月,你不但再嫁他人,如今又怀了这小子的孽种,你可对得起我!”离竹满脸愤怒地瞪了我一眼,“我要杀了这小子!”
我双拳在被子里紧握,继续装睡。我相信史名花不会记离竹对我怎么样的。
“竹,你不能杀他!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在一个月前比武招亲时才识得我夫君的,当开我就嫁予他为妻,到现在不过一个月,而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我腹中的孩子是你的!我哪点对不起你!”史名花委屈地哭了起来。
“孩子是我的?你说孩子是我的!天啊!我有孩子了!我江离竹有孩子了!……”江离竹的神情异常高兴,他将史名花从床上小心翼翼地拦腰横抱起,坐到离床边几步远的桌旁的椅子上。
江离竹让史名花坐在他腿上,语气颤抖地道,“名花,我有孩子了,你怀了我们的宝宝……我好幸福,名花……谢谢你……”
听着江离竹感动得快哭的语调,我的心里一阵伤感。
史名花与我同床共枕了一个月零几天,江离竹却丝毫不怀疑史名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对史名花的信任让我羡慕。
想当初,我怀了君御邪的宝宝,君御邪却说我怀的是野种,直到我肚子里的孩子逝去并且救了君御邪后,君御邪才肯认下那个被他亲手扼杀了的宝宝!
男人的差别,真的好大,男人对女人的信任,可以让女人上天堂,不信任,则可以让女人下地狱。
“竹,你依然信我如初!离竹,我的离竹……”史名花泪眼模糊地道,“一个半月来,大哥(指的史耀前)得到消息,你被魔教的人打落悬崖,尔后大哥派出的人又在山崖下寻到了你被狼啃过的啐尸。你的死讯让我心碎,我悲痛过度,晕倒后,大夫却查出我已怀有半个月的身孕。我本想与你共赴黄泉,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为了我们的宝宝,我只好忍辱偷生。我未婚有孕,可以忍受世人骂我是妇,却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被人瞧不起。我要孩子有个名正言顺的爹,竹,我嫁给了张轩为妻,你会怪我吗?”
江离竹心疼地拭去史名花脸上的泪水,“傻瓜,你会嫁给张轩,是为了我们两人的宝宝,你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好,我又怎么会怪你。”
“谢谢你,离竹。”史名花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