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应过来。”文宝杨捎带歉意的语气里此刻透出了一丝倦乏。为了压下心中翻腾的燥意，她抬手饮下那杯放桌子上的酒。

皇后没有察觉出来，反倒是给梁洛兮发现了，那层笼罩在文宝杨身上的沉郁气息。她伸手过去，轻轻握住文宝杨。用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梁洛兮浅声问：“太子怎么了？”

“嗯？”陷入沉思之中的文宝杨没有反应过来，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梁洛兮。

“太子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梁洛兮一针见血。

勉强打起了精神，文宝杨解释说：“这里人太多，我有些不习惯而已。”

“这样么？”既然文宝杨不愿讲，那么她也不会追问。梁洛兮语气淡淡，不着意地将手收回来。

却在她动作的那一刻，被有所察觉的文宝杨反手握住。文宝杨小小声地对梁洛兮说：“兮儿，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想必梁洛兮也发现了，从刚才跟皇后说话开始，文宝杨就特意躲着她。

不过文宝杨的话音刚落，老文皇帝就拍了拍手：“上来。”

过了会儿，舞乐鸣奏了起来。随着响起的轻柔乐声，一群身着粉衣的舞妓从门外盈盈跃入。

尽管朝臣哗然哄起，文宝杨也难把目光投往大殿中央那群嬉舞粉蝶的身上。无心去看，终是由于梁洛兮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给她一句安心的话。

文宝杨巴巴的模样儿并没有影响梁洛兮的心情，只是当她看清从众人里面舞跃而出的人，不免又一次地叹然。

她……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为历史不好深深感到了忧伤，明朝早期废掉的官职和后来改名的官职终于在写架空的情况下同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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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92章

她……到底是谁？

上次,还有这一次，与她相关联的,应该不仅仅只有文宝杨。终于将眼睛转了回去,梁洛兮问起身边的人：“华逝怎么在这里？”

“华逝？”听梁洛兮这么一问,文宝杨语气不由得上扬，有点不明所以。梁洛兮见着,心底却升出一丝恼意，其实这一切文宝杨早就知道的吧,只不过表面上装作一副什么也都不知晓的样子。

这下，文宝杨终于将目光放到大殿中央那群舞衣翩跹的人身上，而中间那个穿着一袭白装,明媚动人、力压群芳的女子不正是韶华逝么？

怪不得刚才人们都会探过身子,伸长脑袋往殿中央瞧看了。

文宝杨朝皇后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只见脸带笑意的皇后对这场舞蹈甚是满意。

一切都是显而易见的，不是么？

但文宝杨并不想就这样捅破那层纸。于是，她抬手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

真是一场令人感到讽刺的宴会。文宝杨不愿这么说，但它确实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刚才的那番话，文宝杨才深深地感受到了皇后心思的深不可测。

母后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什么，所以在此进行警告并以要挟？可是，母后她真的想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了么？它颠覆的可不仅仅是朝野内外的势力……不，结果或许是她正是所期待的也说不定。

但是为什么不肯为此一点挽回的余地？其实……母后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原谅自己当初的忤逆罢？是为了惩戒自己，才会选择将那些无辜的人牵连进来。文宝杨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被抽离干净，目光略显滞然地斟酌一杯酒静静饮下。

……明明掌握了那么多的秘密，却继续这样不闻不问，自己到底还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在梁洛兮来不及劝阻的情况下，文宝杨喝下了第二杯。

文宝杨的心情确实很低落，因为这个身份她根本保护不了喜欢的人。然而当想要摆脱它的时候，她自己又不得不落入另一个圈套里。

再度掀起眼帘，文宝杨看见的是细步而来的韶华逝。她直直地注视着来人，脸上挂着的是一如往常的憨厚笑容。只是这样的微笑，连文宝杨自己都觉得有些虚伪。幸好大家对她这个样子见怪不怪，才不至于感觉到别扭。

随着老文皇帝对韶华逝舞技的赞许欣赏，皇后的附和称好，朝中大臣也开始恭维起来。只是此起彼伏的声音，让静默地坐在一旁的文宝杨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像炸开了一样。

是酒喝多了的缘故么？

看向旁边的梁洛兮，文宝杨确信对方在自己眼里只是一个身影的时候，才稍稍放下了心。

不过酒意一旦上来，再自持的人谁也阻止不了自己的异常。文宝杨再一次问起身边的人相同的问题：“兮儿，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文宝杨猜得不错，梁洛兮是在意了。

从知道这场宴会的用意开始，梁洛兮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要不是借着一贯的冷静，她也不会如此淡然地面对眼前的一切。只是当听到文宝杨同皇后说的话后，这种气恼才逐渐涌上心头。

虽然知道文宝杨发自内心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与虽然心事重重但拒绝坦白的两件事让梁洛兮心里难免有些慌堵，不愿再去理会对方。后来又加上韶华逝的事情，梁洛兮这种负面的情绪变得愈发明显。

只是，被捏紧的手在向她倾诉着什么。

所以梁洛兮再次朝文宝杨看过去的时候，心软了。

……其实她也是迫不得已的，不是么？就是文宝杨再怎么掩盖，也无法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