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心情更是舒畅,兆欣坐在客厅里收发邮件,我扶着窗台看天上半大的月亮,头脑一热,哼起京剧名段《贵妃醉酒》,自得其乐。
兆欣的目光还放在手中的平板上,却笑问:“荒腔走板唱的这是什么?”
“孤陋寡闻了吧,《贵妃醉酒》也没听过啊。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拜托,你还是换个流行歌曲吧,杀鸡抹脖似得,别糟蹋了国粹。”
原本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又不会唱,那句唱词也只是念出来的,她还真不给我留面,我被她打击的无地自容,血管里所有的酒精都跑到脸上来了,面红耳赤,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把抓住兆欣的左小臂,弯腰俯视作凶恶状,“宝贝,你可以再说一遍么?”
兆欣一点不害怕,还笑着用另一只手摸一把我的脸,“恼羞成怒了?事实如此好吧!”
她眸光流转、笑意盈盈、轻松自在、安之若素。我心如鼓点、口不能言、呼吸急促、欲念丛生……
兆欣右手勾了我的脖子,左手丢了平板,顺势按在我肩上,一个巧劲把我推在沙发上坐着,随后捉住我的左手握在手里,示意我看,“你走那天,通完电话,我取出了所有的钱直奔金伯利,也只能买得起这对戒指——我从来没觉得钱那么重要过,我让他们刻了我们名字的首字母在内壁,然后当宝一样的藏着,只希望有一天能让你戴上它,可你戴上它的那一天,却是我最恨你的时候,我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恨你,甚至希望从来未曾遇见你。
“后来,手里的金钱足够我买比这个贵重不知多少倍的戒指时,却已经没有当初那种急切的盼望了,好像,所有的款式材质,都不如这对来的好。
“林泉那笨蛋,以为什么都不说、离我远远的我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哼,除非她能守口如瓶,否则也只让我多费了些心思罢了。得知你的去向后,我反而安定下来,安安心心的上班,趁着休息的时候来看你,远远跟在你身后,跟着你挤车,陪着你上班、下班,那破公车车况太差劲了,又脏又吵,大冬天的还冷的要死。
“你辞职不愿意跟我讲我就不问,我只想你能自愿的把这些事告诉我,可最后你也还是什么没说。我妈妈见了你,你也瞒着不告诉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担心,有什么事都由我来处理,你答应了我却并不相信我。
“我知道我也有很多事瞒着你,你不问不代表你不会去怀疑、猜测,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不是一时之间就能说清楚弄明白的,必须要有时间,去慢慢解决,我在心里给了我自己五年时间。
“我想过怎么样出现会不惊扰到你,不想竟是那样猝不及防,弄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从来没有那么无措过,你个混蛋,竟然眼睛不眨地就来骗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你在做什么?
“既然如此,我想,大概我们根本不需要五年时间就可以在一起了吧,可你,进一步却要退两步。自八月十五到元旦那天,我把所有的恨换做一句话,希望能扎进你心里,希望看见你痛苦,那个时候,我甚至是希望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可一个春节之后,你却又出现在我面前。
“陈正希,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又把我自己变作什么人了?
“我真是,恨不能把你给杀了。”
我只觉鼻子发酸得厉害,具体什么原因也弄不清楚,吸了口气,笑着问:“然后呢?你再自杀?”
“想的美。”
“哦,不会啊。那你也想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把死掉的陈正希藏进冰柜里,想念时就看上一眼吧?”
“你怎么不说我把你剥皮实草放在床上,每天晚上抱着睡觉呢?”
我想了一下那种场面,毛骨悚然,一把抱住她,“这么变、态的事千万不能做,还是活的好,有血有肉的多真实。”
“陈正希,信不信我真的把你剥皮实草?”
我低下头,狠狠吻过去,“信。”
在我离家的十多年里,不管我如何的装作若无其事,也不能让心里也如表露出来的那般自然。任兆欣的出现,像是意外一样,从开始觉得与她不是很对盘到羡慕她,想靠近她,喜欢她,一步一步,我把自己逼进自己做的囚笼。我一直很注意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不管男女,前者怕大家误会,后者怕自己会重蹈覆辙,可我最终不能无视任兆欣阳光一般的存在。从喜欢到分手,到今天,那么长的时间,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爱我,难道,爱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么
兆欣的休假到星期六结束,星期天要值班,每月一天,雷打不动。
星期六下午我送她回去,金汇雅园地下停车场,兆欣笑着说了一句,“记好位置,我不介意你占用的。”
呀,这是在记着我说的“不许占用我车位”的仇啊!我笑说:“您这边门禁如此森严,我就是想占用也占用不来啊。”
兆欣看我一眼,没说话。
上次接了她逐客的电话后,我直接走人,根本没心思要看一下她家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这一次,她拖着我的手带我一间一间的看,实用面积一百一十平左右,整体以灰□□调为主,在门厅玄关处应用的白色,而电视背影墙则是黑色,灰色的沙发,后面墙上一幅抽象画,浅白的大理石地面,常青藤藤蔓逶迤在白色的台面上。
书房与卧室又是另一种风格,卧室用的是暖色系的壁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