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他在一旁其实是很心疼这个老成的孩子,但一路伴他长大,他也发现他无能为力。
喻元浩需要的是更强大的刺激,一个完全和他相反,能不顾一切的野性生存方式,以打破那层壳。
而现在,喻元浩已经破壳而出了。
看他早晨离去时的刚强果决,彷佛一个皇权加身的王者,他不再是喻氏的王子,他本身就是王,喻氏为他而存在。
聆听老管家的陈述,苗艳阑是有些明白又有些模糊的,她并不明白其他家庭怎么教养小孩,她只知道她爸妈很宠她。
要她健康,要她快乐,没有成就也无所谓,让她顺着心意长大。
“听起来好像很辛苦。”苗艳阑很难想象,只感觉到那种日子不是很苦闷吗?
温斯顿微微一笑。
“现在不会了,少爷他已经有了珍贵的东西,绝对不能放手离开的人了。”人会因为有想保护的人而变强。
苗艳阑强挤出微笑。
是啊,她懂。
“我也希望他可以幸福。”苗艳阑笑着说道,不去理会内里正如刀割,血淋淋的痛着。
她无意识抚摸着肩上的枪伤。
过去,她保护的人不值得保护,她选择调任,现在这份热切的心意不是公事,而是彻头彻尾的私事。
“元浩!”
被人领进门,马上听到清脆悦耳的声音,喻元浩张开手臂,接住了扑来的女性。
在交换几下亲密的颊吻后,他很开心这小女人的行迹并没有泄漏,顺利的进入台湾。
“玛丽叶,这一趟一切平安吧?”他温柔的问。
玛丽叶。罗森柔软的颔首。
在罗马偷天换日之后,她延迟了五天,利用苗艳阑的身分通关,或许因为是警察的名义,她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一路上风平浪静,保护她的人也都确认并没有被发现的征象。
“一切都很平安,你就别担心啰。”玛丽叶。罗森愉悦的说着。
喻元浩松了一口大气。
同时,脑海也浮起了另一张脸蛋,他不由得拂开了女人的额发,细细端详着。
果然不像,他连比对都不用。
这果然不像的比对想法或许代表他已经陷得太深,过于在意,害怕连心意都让那受不得委屈的女人受委屈,所以得在尚未出口前,便自行三番两次的验明正身。
她只值得最纯粹的爱,一如她这个人。
满脑子都是苗艳阑,他回过神要自己冷静一点,不要像个初尝爱恋的小毛头一样,把所有事情都抛在脑后,害她背负让他失常的罪名。
这一趟,他是为了玛丽叶而来。
“为了确保安全,接下来到婚礼时间,你都得待在这里,请你不要离开饭店一步,只要不离开这里,我相信你会很安全的。”这儿是喻氏底下的产业,要藏个人,不成问题。
听到婚礼两字,玛丽叶点头的同时,眸光灿烂,散发少见的执着热力,炯炯有神,但随即彷佛觉得羞人般低了下去。
“婚礼筹备得如何了?”虽然很对不起元浩,但是她无法不这么做,自私的为了自己而打算。
小心翼翼的问句,换来了朗笑声,玛丽叶。罗森从未听见喻元浩这么豪放,这么不含蓄的笑声,急忙抬起脸。
在她视线里,男人不加修饰,笑容好比太阳,强而有力。
他就知道她在意这个。
“神父和薇儿莎都已经抵达台湾了,只要婚礼能按时举行,我想一切都不会是问题的。”
婚礼是为了她办的,喻元浩没有迟疑的回答,宣示仪式如箭在弦上。
但玛丽叶的脸庞只一秒欢欣后,接着就浮现了庞大的阴影。
婚礼准时举行还有变数,很大的变数,不是吗?
“绑匪的行迹,还无法掌控不是?我听小双说,现在敌暗我明,还很不明朗,还有那个替代我的女孩,会不会遭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我非常非常的焦虑呢!我仍然不能接受小双的计画,太恐怖了,万一有什么意外,我会良心不安的!”
玛丽叶总是这么温柔、善良,喻元浩拍了拍她的肩。
不需要担心的,有他在呢!
“放心吧,我已经决定不袖手旁观了,这件事情不再是小双的恩仇,我会保护那个女孩的。”喻元浩低声说着,内心潮涌。
他的心没有不安,唯有绝不能让苗艳阑受伤的笃定想法在发威。
完全的保护苗艳阑,纵使无力改变单双的计策,不能把藏身在暗处的人给揪出来,但在无可转圜的情境里,他仍有可施力之处,她有她的阴谋,他有他的做法。
他不会再让那人儿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专注聆听着喻元浩的话语,玛丽叶。罗森感应到了什么。
他好似变得坚强,变得义无反顾,比起过去随长辈决定人生方向时的他,更加的豪情壮志。
他变得好有男人味。
“你是不是变了?这几天里,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灵巧的刺探着,玛丽叶。罗森利用挚友的特权想挖出些内幕。
不明白好友怎么这么说,喻元浩微笑着。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玛丽叶。罗森伸长了手,抚触男人的脸颊。
“没有不对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