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没有带走,散乱在柜上。
所有都归于平静,不需要在早上还要等她上班,也不用再指挥她这样那样,更紧要的是不需要再忍受她的弱智。
躺在被她重新铺好的床上,叶若柔闭着眼睛:“是好不过,什么都不用再想,不想。”
她会去哪里,出租房吗?凶房东那里,叶若柔浑身抖了抖,有老鼠的出租房里,她第一次脱鞋走走在那么脏的地面上,不也没事,为什么没经历之前都那么厌恶,明明很轻易很简洁的事,却没办法忍受。蜡烛下吃面被呛到的柯羽盈,死抱着被子跟自己呕气的柯羽盈,给她撞到的额头擦酒精的柯羽盈。她们还一起去吃过她人生里的第一次烧烤,她被卡在自己的座椅上,全部是全部是关于柯羽盈的。
生活一直很平静,为什么才这么几天就发生了那么多的第一次。叶若柔端坐起来,脑海里重复的那个人的名字,还有不断地为什么。
窗外刮着大风,树影张牙舞爪。电视还有孤寂的独自播放。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个笑着的都是哭得最凶的人。
☆、沦陷女人的爱情里
富贵的囚牢,柯羽盈走不出去,她试着返回,隔几步又蹲下哭一会,卖火柴的小女孩都没她这么凄惨,至少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自作自受。
夜半的风好大,午夜是飘飘出没的时候,听说又穷又累的又笨的人往往都自带避邪功能,持续自我安慰中的柯羽盈双眼又红又湿,树叶沙沙作响,主要是找不到比较干净的垃圾桶,不然她一定躲起来。
“叶若柔,你这个变态,没事干嘛要给我买衣服。”为了壮胆,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念念叨叨,和自己影子对诉,她也知道自己爱财爱得有点过火。
车灯?好亮,会不会是她良心不安来找我了,柯羽盈出门时的那股豪气早就被吓没了。人在生气的时候,尊严胜于一切,人在害怕的时候,安全第一,连国家都在时刻创导安全问题。暫时还没
有恢复到初始状态,不然直接就是娇笑着挥着双爪喊:“好心人,求载。”
鉴于泪眼滂沱,心理受创,并且还有点自尊气概残余的前提,她只是冷冷地看着那辆车开过。好像有点像叶若柔的车。但它很快就像一抹流星,消失在拐弯的地方,泪又落下两滴,只是长得像的车。
好贱,竟然想着她来请你回去:“柯羽盈,你能不能有点骨气,竟然想回去。”
呜呜,这声音和风过树叶摩擦的声音搭在一起,好一出午夜啼哭。
“没事你买啥衣服。”
“叶若柔死变态,心理洁癖,精神洁癖,洁癖控,都给你占了,请个助理好玩是吧,柯羽盈你也真是的,没事趟这混水作啥。……”
肩上一紧。
“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鬼故事听得多了,这招常用,只要一念,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就会立马消失。
好像没有消失,柯羽盈睁开眼睛,又忍不住要大哭。叶若柔的魂灵吗,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已经习惯了对视,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好像照镜子一样,两对眼睛都湿湿的。谁也不说话,柯羽盈全身的自尊好像又倒灌回来,她抿了抿唇,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水珠掉下。拉起箱子又要走。
风还没有停,枝丫都像要断裂,不时有啪嗒的爆裂声,撕扯安静的夜空。
“跟我回去吧。”
这是叶若柔说的话,她从后面拉住柯羽盈的手,灯下的影子,像一对小情侣。静默着,柯羽盈心情在犹豫着说好,还是继续前行。刚才不是还幻想着回到那栋房子,即使只占一小块地方。可是为什么,还是不甘心。
手挣扎着,她的力道好大,怎么会拧不开。叶若柔静静地把所有的力量都注在手上,柯羽盈试着用最轻微的动作来摆脱她的牵扯,因为不想显得太无情。
“对不起,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她说对不起,叶若柔的第一次对不起,她像所有事物的开端都被这个女人打开了缺口。总是她柯羽盈。
还是甩开了,柯羽盈不声不响地往前走。
穿着白色睡袍的叶若柔木然呆在原地,这样也不能接受吗,明明就没地方去:“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道歉,你还想怎么样?”
吸了吸鼻子,眼泪全数都咽回泪腺,柯羽盈笑着转过头:“回去啊,难道这不是回去的路吗?”
这是原路返回。
往身后看看,叶若柔无奈地跟着她往前走。
“为什么没看到你走过去。”柯羽盈是个百变小金钢,之前的泪眼朦胧一扫而光,并肩和叶若柔走在一起。想起最怕人的时刻,既然出现在自己身后,那她应该是看得到的啊。
笑了笑,叶若柔心里开阔了许多,像是空白的纸上被添了条彩虹般的赏心悦目:“我开车来的。”
原来是那辆,柯羽盈往后面看看:“啊,那你的车呢?”
即然有车干嘛还走路回去,我在这里转了老半天都快累死了。步子越放越慢,试图看到那辆车自己出现,肯定是有别人开着,不然……
“走吧,车停在转角那边。”叶若柔可没打算回去开车,两个人在深夜走在路灯下,风声中,好舒服,平时十点准时睡的她似乎还是头次感觉到黑暗的魅力。
被叶若柔推一下,柯羽盈悻悻地往前走:“那为什么不开车回来?”
“也没什么,就是想看下你一个人蹲在那里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