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予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断然不敢当着薛琰的面说出来。
薛琰见她嘴上说着没有,眼里的泪珠子照掉不误,面上突然就尴尬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了她,新婚第一夜的,就可劲的在这哭。
本来就只是想吓吓她。
小姑娘以前挺嚣张的,不怕天不怕地,现在倒是变成一只乖巧的小白兔了。
薛琰伸手,想给她擦眼泪,却在指腹碰到柔软脸颊的那一瞬间,予袖一个激灵,撑着床沿往后退了好几步。
抬头,警惕的看着他。
那只手还停留在原地,怔住了没有动作,予袖意识到自己这般的反应不应该,张了张口,想解释。
“我.....我只是......我......”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双眸子,水灵灵的,长长的睫毛之下,雾气扇动,怯生生的看着他,活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白兔。
这个样子的美人儿,就是多说一句重话,那也舍不得啊。
薛琰自然不和她计较,伸手出去,继续擦了擦她脸上的泪。
手指收回来的时候,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是女孩家身上,特有的味道。
让人几近沉醉。
“记住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薛琰的媳妇。”薛琰突然扯着嘴角,爽朗的笑了两声。
“本王先去沐浴。”
看着他大步的走进了净室,予袖提着一口气,这才慢慢舒了下来。
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静的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眼睑下方,有些微微发热,似乎还残有刚才那人的味道,混着汗味和酒味,难闻的很,她皱起眉头,很是嫌弃。
“王妃,要准备梳洗吗?”一旁身穿粉蓝衣裳的圆脸丫鬟走进来,笑着福了福身,问道。
戴着这凤冠一整天了,沉沉的压着,予袖只感觉脖子都没了知觉,当然是想快些卸下这重担来,便点头,应道:“好。”
坐在妆镜前,卸了精致的妆容,散了头发,只简单的挽了个髻,用羊脂如意簪固定住,松松垂了一缕挂在脸颊旁边,烛光闪耀,整个人,格外柔和。
这屋里的两个丫鬟,一个樱桃,是予袖从江家带过来的,另一个红橘,是这定王府给安排的,一张小脸很是白净,却带了一股,莫名的英气。
第4章 瞎话
樱桃帮予袖褪去了嫁衣。
这嫁衣复杂繁琐,当初穿的时候,就费了半个时辰,如今要脱,也自然少不了一顿麻烦。
但说实话,这件嫁衣,予袖很喜欢。
本以为婚事准备的如此仓促,一切都是从简才是,她也做好了对一切都不抱期待的态度,可是,当嫁衣送来的时候,她实在讶异了。
她自己就是做布料生意,知道这是上好的软烟罗,是只有宫里才有的东西,而且一匹难得。
这绣工精致,锦纹鸾丝,要做到这样的程度,需要上好的绣娘花上最少一个月才能绣成,外罩的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手艺精良,就是她自己,也没办法保证能做出这么好的东西来。
哪个姑娘不爱美,对江予袖来说,虽然不能嫁给自己喜欢中意的人,但是有这么一件好看的嫁衣,也算是对她的一小点慰藉。
“小姐,这嫁衣还真是好看,却可惜了,只能穿这么一天。”樱桃将脱下来的嫁衣好生托在手上,一边感叹着,一边将嫁衣挂在了衣架上。
予袖突然疑惑。
疑惑薛琰的态度。
他无缘无故的,就要将她娶回来,原本两人就不相识,如果说,他是因为好色,那将女子之色看在第一位的人,又为何会如此精心的安排一场婚礼,准备嫁衣。
今日这所有的一切,绝对是费了一番心思的,而且,这样的心思,不是短短三天能全部实现的。
予袖突然生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非,他不是心中突起此意的要娶她,而是很早很早,就有这个念头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
予袖想,她或许可以赌一把。
赌一赌薛琰究竟是怎样的意思,揣摩透他真正的意图,为自己留一条活路,也为江家,留一条退路。
就算是以色侍人,她也要学会用自己的色,去抓住该有的东西。
繁文缛节,一路过来,累了整整一天了,却没能吃上什么东西,此番予袖的肚子空荡荡的,有些难受。
净室里水声哗哗的,樱桃整理好了嫁衣回来,在予袖耳边轻声询问,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予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犹豫了会儿,她还是摇头。
算了,现在这个时候,吃东西不仅浪费时间,还是一件麻烦事。
能忍,就忍忍算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让樱桃和红橘先退下。
屋子里变得无比寂静。
予袖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