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问起了席牧:“无衡,孤看梁卿乃是名门女将,与你可谓是门户当对,而且你们自幼相识,青梅竹马的情谊是天定的姻缘。今日且问你,可愿与梁英结百年之好?”
席牧已不复当年的气盛,沉静地说道:“抱歉,我已是有妇之夫。”
梁英嘲笑道:“大将军前言不搭后语,方才你说尚未定亲,这时,又说你已是有妇之夫。席无衡,好久不见,你仍然像过去一样,说谎话也不打草稿。”
“我未定亲,但确实有了妻室。”他面无表情,“我从不说谎话。”
梁英看他认真严肃的样子,怔了怔,垂眸掩去神色,似随意地问起:“那你的妻子在何处?何不引见引见?”
席牧哪想过她这么较真,还要见他的“妻子”。
他一时说不上来,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她回娘家了,等她回来了,我自会引你一见。”
云策握拳抵于唇,憋着笑好不辛苦,咳了几咳,勉强忍住。
无衡啊无衡,为何你能说得好像真有妻子一样?
“陛下,”梁英倏地扭头看向他,求证道,“大将军说的,可是真的?没有诓我?”
云策还算厚道,没拆他台,点头说道:“所言非虚,确实如此。”
梁英闻言,表情说不上是悲是喜,抿着唇,平声道:“恭喜了。”
席牧很淡定很坦然地受了她的道贺,“多谢。”
“陛下若无别事吩咐,容臣下告退。”
云策挥手准她告辞。
待她大步离开大殿,云策莞尔笑着,摇头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的脸大如盆,皮厚如墙。无衡,你可真叫我刮目相看。”
“我说的是实话,没有诓她。”席牧答。
“哦,你真的有妻子吗?”云策毫不客气挖苦他,“还去了娘家?难道不是人家拒绝你的求婚,你还腆着脸追随千里路,最后被人家遗弃,离开你去了异国他乡吗?”
席牧无言以对,“别说了。”
云策哼了一声,看着他,嘲讽道:“你现在是不是要追到临国去,把人家从‘娘家’拐回来,为梁英做引见?”
“何必引见。”他漠然说道。
“哦,那我现在就派人去跟梁英说一声,你根本没有妻子,那话是诓她的。”
“如珩!”席牧怒目,“你就不能少点作妖?”
少点作妖……?云策眼神变了变,他……作妖?
他气笑了,“嗯,我不作妖。我即刻下旨,给你一个理由去东临见你的‘妻子’吧。”看,是不是很够朋友,很够兄弟?
席牧眉头一拢,“我不去。”
“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让你去临国,你还不去?”他嘲笑,“我还以为,你对虞渐青已是情根深种,巴不得快些去找她,把她拐到身边来呢。”
“什么理由?”他忽然问。
“临王是抚养我十几年的义父。我现在已有了自己的家国,当报予他的养育之恩。等靖国使团回来后,我便会让他们去往东临,为临王贺寿。”他的义父六十八岁的寿辰快到了。
席牧琢磨着,人家的寿辰,他作为无关之人,没有去的必要吧?
看他的表情,云策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暗骂他真是个榆木脑袋。“除了不被信赖的虞信,宗室里没有她的亲人。如今,东临就是她的靠山,临王便是她的亲外祖,你若想要娶她,这翁婿关系,难道不该打理好?”
席牧:……这说的也是。
但是……
见他仍踌躇着,云策道:“既然你不要这机会,那么我让郑嘉斌去了。”
“不行!”席牧立即道。
提起这郑嘉斌,他就十分排斥。以前他厌憎虞氏的时候,郑嘉斌轻薄未遂,反被折断腿他且不计较。
现在,她已是他的人,郑嘉斌色胆包天还想要求娶她,他是万万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的。
虽说郑嘉斌与他也算是亲戚关系,严格来说,他需称一声表兄的,但如今却成了情敌关系。
情敌,便是敌人,而对待敌人,席牧从来不会手软。
然而,情场终不比战场,他英勇无畏的精神,用兵布阵等技法战术,在这里却用不上。
所以暂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能用自身权势牵制郑嘉斌,不让他有接触虞氏的机会。
回到府上,老何凑到跟前,一副想问又不好问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他看不过去,开口道。
老何搓了搓手,小声问道:“将军呐,那个……您先前不是说,咱们府上马上就要有当家夫人了嘛?您说这话的时候,离今天已经过去快两个月啦。”
究竟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席牧心中不自在。都怪他先前把话说太早了,哪里会料到后来出现那么大的问题。
“将军?”老何又催了一声。
“咳,”席牧清了清嗓子,决定把早上说的那些话搬过来,“她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