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恋就我家不行绝对不行。”大嫂说，“你喜欢人家啥？人家又不喜欢你。”

“大嫂，差不多了，要揭伤疤了啊。”赵嘉敏低了低眼睑，“当初你不是也不喜欢熊大吗？”

“能一样吗？就算说服了我，你这样拎出去，哪家会说这是正常的。”大嫂说，“同性恋是没结果的，你现在年纪小，改正还来得及。”

“你当这是缺点，我觉得我喜欢鞠婧祎，挺自豪的。”赵嘉敏说，“我又没喜欢一个烂人，鞠婧祎不优秀吗？我这是努力向精英靠齐。”

“你知道人家的想法吗？你搞同性恋，别人不想搞啊，你看小鞠连男朋友都有了。你搅合，就算异性恋也管这叫小三。”大嫂说，“人生在世，要积德行善，你这么干是缺德的。”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你说我缺德，那是真爱。”

“赵嘉敏同志，你这三观有点歪。”

36

“你看你，每次说到鞠婧祎，嘴巴就利害得不行。”大嫂说，“平常什么事，就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事情从来不说明白。”

赵嘉敏也不理睬大嫂，继续做着自己的习题。“我看书了。”

“你看你，又像平常那个拽得不行的样子了。”大嫂说。

赵嘉敏眼睛在课本上，心飘到了课本以外的事情上去。她的腿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参加期末考试，考试完便放暑假了，张语格问她有什么假期计划。她现在伤成这样，能有什么计划，每次一问家人关于她的伤势，熊大熊二撒不了谎，遮遮掩掩的，她也摸得清自己一个大概，估计伤到骨头，以后会受影响了。她还没有那么消极，遵从医嘱，再过几天便去复健拉伸。赵嘉敏倒希望自己能落个残疾，至少能惹得鞠婧祎愧疚。她心里明白，鞠婧祎嘴上不说，心里是把她当作小孩，当作妹妹来看待。

很多心里的事并不是嘴上说的那么轻松，鞠婧祎她会讨厌同性恋吗？会讨厌自己吗？赵嘉敏不是很清楚。能确定的是，没人会希望自己被喜欢的人讨厌。

有时候你会很讨厌看到一些东西，比如现在，赵嘉敏拄着拐杖站在病房的门口，病房的门虚掩着，即使不虚掩，赵嘉敏也能通过玻璃窗看到鞠婧祎，以及她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坐在床边，挨着她，帮她削苹果，给她讲一个什么东西，或许是笑话，鞠婧祎笑得很开心，她轻轻拍打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她的男朋友似乎很受用，挨着她更近了。两个人靠得很近，不同于平时的赵嘉敏靠近鞠婧祎，那是一种同性间的亲密，至少是鞠婧祎认为的，而现在他们靠得很近，是异性间在安全距离上的暧昧擦边球，心照不宣的窗户纸，赵嘉敏看得很清楚。

她推开了门，每次都是这样，赵嘉敏每次都想打断他们的恰到好处，终于有一次，林润成也察觉到了，他开玩笑地问赵嘉敏。“你讨厌我吗？”

不是小孩子的胡闹，是真的敌视，林润成感觉赵嘉敏在敌视他。

赵嘉敏看了看鞠婧祎，又看着面前的林润成，“是的，我讨厌你。”

“熊，你说什么呢？”鞠婧祎看着赵嘉敏，大概是她懂事的早，没有什么青春期，所以她对青春期小孩的占有欲也不是很清楚。鞠婧祎只是把赵嘉敏的一些行为理解成青春期小孩的占有欲。就像那些第一天要脱离父母去上幼儿园的小孩。

赵嘉敏什么也不说，转头便回自己的病房，她并没有走多远，林润成似乎在故意说给她听，声音不大，“小鞠，你别担心，像这种年龄段的小孩，情绪都比较不稳定，而且你看她又受了伤……”

在她脚边有医院的盆栽，哐当一声被她用拐杖掀翻在地。

盆栽倒地，她便后悔了，被人激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能暴露你心中的短板。鞠婧祎很快走了出来，她看到了摔碎的盆栽，表情十分讶异，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赵嘉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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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鞠婧祎看着赵嘉敏，跟着鞠婧祎出来的林润成也若有所思地看着赵嘉敏。赵嘉敏转头看了一眼鞠婧祎，拄着拐杖便想离开。鞠婧祎连忙上前去追赵嘉敏，林润成却拉住鞠婧祎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林润成似乎看出了点什么，鞠婧祎也没管林润成此时的神态，她连忙拉下林润成的手腕，“我等下就回来。”

鞠婧祎追了出去，林润成皱了皱眉头，一种不妙的情绪在他心底里升了起来。

“熊，你最近怎么了？”

赵嘉敏停了下来，“我没怎么。”

鞠婧祎捏了捏赵嘉敏的脸颊，笑了笑，“傻孩子，乖。”

“鞠婧祎。”赵嘉敏低着头。

“嗯？”

“你真的要和林润成谈恋爱吗？”

“他是我好朋友的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鞠婧祎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刺激到小孩子的占有欲。

“就这样吗？”赵嘉敏抬起头来，眼圈似乎红了。鞠婧祎猛地一愣，她看着面前这个比她要高出一个脑袋的女孩子。

“我难道不想跟你一起长大吗？”赵嘉敏说，“我也想跟你一起读书，一起上学，一起毕业。我也想跟你一起吃饭，一起放学回家。我也想要陪伴你，我明明很想的，我只是迟到了一点点，为什么你就不是我的了？”

鞠婧祎的眼睛睁得很大，她现在有点糊涂赵嘉敏的意思，赵嘉敏上前搂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的唇上落上一吻。柔软的触碰，赵嘉敏的拐杖掉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