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我的条件,让我不要把她住在我家的事告诉任何人。”
说到这里,吴笑慈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起来也是我不好,其实我应该第一时间联系白朗,但我一整天都拨错了号码,误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忙接不到我的电话,所以耽误了时间。”
“也是我的疏忽。”白朗也开口。
“你们俩不用在这儿请罪了。”方家荣大手一挥,“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宋春生越狱的方法和为什么去吴记者家的原因。”
“关于这个原因我问过她,她当时的回答是说,因为在芜城只有我一个熟人,所以要在我这儿暂时住一段时间避过风头。但我个人觉得这不是实话。”吴笑慈说,“还有,她虽然一直避而不提自己越狱的方法,但我再和她交谈的过程中,她也有透露一些碎片信息,我猜测她越狱一定是和那个组织有关,而她是因为帮助那个组织完成了一些什么事,才得到了出来的机会。”
“没想到芜城会有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组织。”赵灿眉头紧皱,“连监狱都进出自如。”
方家荣也点头:“这件事很复杂,不仅牵扯到地下组织,而且监狱内的领导层中肯定有和外面狼狈为奸的老鼠屎,因此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地抓人回来调查,只能小心寻找这个组织的蛛丝马迹。还有,大家记住,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无关任何政治立场,就像刚才小赵说得那样,这个组织无法无天,把他们揪出来一网打尽是我们的职责,明白了吗?”
最后,他还再三强调。
“明白了!”
长桌旁边所有人齐声说道。
吴笑慈悄悄碰了碰身边的白朗,小声问:“女子监狱的水很深吗?”
“明年换届,现在芜城的所有机关都在站队,按照以往政法口都是保持中立,但今年女子监狱的态度很暧昧。”白朗微微凑近,在她耳边压低嗓子给她科普,“有传言说,女一监现任的监狱长明年将会调任省公安厅任副厅长,而同样的职位,市局的局长也在争取。这虽然不是真正的派系之争,但可以看作是小范围内的缩影。”
吴笑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汪局长呢?她站哪边?”
“汪局长?”白朗扯扯嘴角,“她就职讲话的时候就已经规划好了,说是要在区分局局长这个位子上鞠躬尽瘁,干到退休呢。”
吴笑慈“噗”一声笑出声,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白朗,你暂时不要和吴记者交头接耳。”方家荣严肃批评。
白朗立刻恢复正色:“抱歉,方队。”
吴笑慈也缩了缩脖子,朝大家点头表示歉意。
“接下来我们务必要弄清三件事情。”
方家荣起身走到白板前,边说边写。
“第一,越狱的目的。”
“第二,越狱的方法。”
“第三,她在狱中的接头人是谁。”
“根据上次车票的事——”吴笑慈正准备发表自己的意见,抬头发现大家在自己开口的瞬间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齐刷刷地望向她。
她一哽,咬住嘴唇,转头小心翼翼地问身边的男人,“怎么,我是不是不能发言啊?”
“不是的。”方家荣做出“请”的手势,“吴记者有什么话说就可以,我们这是组内讨论会,大家都是想发言就发言,没什么规矩。”
吴笑慈看向白朗,后者也点头,她才放心地发表自己刚才被打断的想法。
“根据上次车票的事,我认为黄佳珍很可能就是宋春生在监狱里和组织联系的那个中间人。”她说,“宋春生身上有很多伤痕,可见她在监狱里过得并不好,而且宋春生本身并不是一个会和人主动接触的人,但从她和我交谈的字里行间里我能感觉得到,她和黄佳珍的关系似乎很好,黄佳珍告诉她了很多信息,不管是关于组织的,还是关于我弟弟的。”
她双手交握搁在桌上,轻叹一口气,“就是不知道她还知道多少。”
白朗若有所思:“如果宋春生的所有信息都来自于黄佳珍,现在她离开监狱,至少在和皇家真的联系方面一定不如以前畅通,我们从她这边无从下手,不如转移目标,会不会容易一些?”
方家荣立刻明白:“你的意思是黄佳珍?”
吴笑慈皱着眉头:“可是你们别忘了,黄佳珍之所以可以对宋春生敞开心扉,这中间还有赵望根这一层在,可别人要想接近黄佳珍就没有任何关系可以攀。”
等等,说到关系......
吴笑慈突然眼睛一亮:“对了,黄佳珍的儿子黄少昼现在正在我的部门实习,能不能——”
“不行。”白朗第一个反对,“黄少昼的底细我们尚不清楚,而且他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一方面我们不可能让他参与到案件的调查中,另一方面贸然拉他进来,也可能会让他陷入危险。”
说到危险,吴笑慈自然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大楼里遇袭的情形,以己度人,她理解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有一个提议。”白朗看向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