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威胁我的人并非萧将军,而是另有其人!他掳走小人老母,以此来威胁我听从他的命令,否则就要了小人老母性命!”窦林语出惊人,目光刷的一下望向一旁蔡升,“威胁我的,是…”
“本官想起来了!”忽然蔡升打断他的话,站起来走了过来,“前几日在帝都南面后山发现了一具女尸,好像是有人截去了她四肢,只埋了半具尸骨。难道此人就是…”
他话一出,窦林脸色霎时一白,“你、你说什么?”
“女尸啊,在后山发现的,挖出来时已经看不出人形。本官听闻好像是此女的仇家所为,因她儿子没有听仇家所言报了官,所以他们便将此女分尸埋在了荒野之中。难道…那死者儿子就是你?!”
蔡升大惊,随即皱眉,“不对,本官偶尔见过死者儿子,并非是你,那你所说老母被掳,又是怎么回事?”
窦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眼底露出强烈怒意!此人,明显在威胁他!若他不听他之言在公堂上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就会杀了他老母!以此泄愤!
“堂下证人,为何不发话?你说你受人威胁,老母被人掳走,是怎么回事?”朱钧问道。
窦林脸色发青,须臾,一咬牙,“没有人威胁小人,小人因在路上受了重伤,神智模糊,所以说错了话,望大人见谅…”
“啪——!”惊堂木响起,堂下众人一片沉寂。
沐志乾脸色微沉,“荒唐,公堂之上岂有你胡乱言语?来人!将他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窦林脸色惨白,如霜打的茄子一动不动。
“沐老将军,他是唯一证人,若将他重打二十大板,今日恐怕很难呈上证言了。”朱钧缓缓开口。
沐志乾神色不变,“正因为他是证人,才要知道在公堂上随意乱说话的后果!若不能谨言慎行,严苛吏法,那公堂之上还有何威严存在?”
朱钧皱眉,只能看着窦林被官兵拖了下去。随即外面隐隐传来阵阵凄惨叫声。
须臾,惨叫声终于停了下来,接着有人进来禀告,“回大人,仗刑结束。”
邱石鸿挥了挥手,那人便退下了。邱石鸿捋着胡须,“嗯…案情又陷入僵局了,沐老,您怎么看?”
“回大人,下官有新的证据呈上!”下面的蔡升忽然开口。
“哦?你有何证据?”
“下官手中有一分药单,上面详细记载了嫌犯曾去西市一间药铺购买了大量马钱子,上面还有嫌犯的名字和手印,请大人过目。”
“呈上来。”
单子递了上去,沐志乾迅速扫了几眼,道,“可与药铺中的人核实过了?”
“回大人,已经核实过了。那人确实说过嫌犯曾去他那里买过马钱子,只是…”蔡升犹豫道,“只是不知为何,那药馆大夫昨日便不见踪影,下官问了药馆中的跑堂,他说只在晌午见过乔大夫,之后便不见他人影。”
朱钧道,“乔大夫?”
“对,此人名叫乔苒,在西市小有名气,手中药材颇多,马钱子是难得的药材,京城之中有此药材的药铺没有几家,所以小人便很快查到了嫌犯购买马钱子的途径。”
萧清面无表情,双眸微敛,眼底是一闪而过的嘲讽。
邱石鸿道,“只是此人忽然消失,不能来公堂作证,倒是个问题。”
“大人放心,下官将那药铺跑堂的小厮带了过来,此刻正在堂下等候,请大人允许他上堂作证。”
沐志乾颔首,“准。”
萧清走到一旁坐下,望了眼外面的天色,随即望向堂内。
看来,此次审问一时半会不会结束了。
目光对上李小力的,朝他轻轻颔首,李小力悄无声息移开了目光。
很快,官兵将一人带了上来。
那人身形瘦高,相貌平平,只是眼中隐隐透着一股戾气。
“小人唐义,参见大人。”
“起来吧。”沐志乾开口,随即道,“老夫问你,你可认识堂下之人。”
唐义望向李小力,随即道,“回大人,小人认识,几日前,他曾到药铺中买过药材。”
“那你可记得他都买过什么药材?”
“这…每日来买药材的人很多,小的一时半会也记不太清。但小人手中有药案,记录每位客人买过的药材,数量和银两。”
“药案何在?”
“小人今日带来了,请大人过目。”
药案呈了上去,邱石鸿翻了几页,找到了唐义所说时间那几页,须臾,便找到了李小力买药的记录,随即递给一旁沐志乾和朱钧。
沐志乾将唐义记录的和方才蔡升呈上的证据对照一番,随即放到案台上,倏地厉喝,“大胆嫌犯!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要说?!”